半夜安妮醒了,
病房里灯光很暗,神志还有点迷糊的她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在哪,
一转头看见躺在陪护床上的欧文正,他睡着了,盖的被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安妮有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欧文正怎么在这里?
她睁着眼睛仔细打量这个房间,鼻端传来消毒水味才令她想起来,这里是医院,
她生病住院了,欧文正来这里看她。
安妮又将视线投到欧文正身上,
自从他们分手后,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了,
他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他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他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里,安恬的心像被刀子刺透,尖锐的疼,还淌着鲜血,
虽然时间长了,伤口会愈合,
可每次见到他,伤口都会被重新撕开,鲜血还是会流出来,然后要经过好一段时间才会又重新愈合。
刚分手时,她常常半夜睡醒,看着空荡荡的床哭到天亮,眼睛经常是红肿的,
她要在出门时间前一个小时就开始热敷,敷大半个小时才能勉强看不出来。
那阵子过得失魂落魄,失恋加上失业,她过得生不如死,日子比妈妈刚去世那阵子还要艰难,
起码妈妈刚去世时,她还是个大学生,有衣有食有住,
妈妈给的生活费够多,她也有存款,暂时不用为生计发愁。
可存款总有消耗完的一天,她不得不在课余时间到处去兼职,为生存去费尽脑汁赚钱,看尽人间百态,尝尽人生冷暖……
到后来毕业也一样,一直在事业上不稳定,没有工作经验、资历不够,她只能从最底层做起,一点一点艰难往上爬,
遇到师傅冷川是她的幸运,跟着他学到不少专业的知识和经验,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公司里,仅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才华是不够的,还要应付复杂的人事关系,
连冷川这样有才有名的一流设计师都败下阵来,她这个小职员又能有什么底气站稳脚跟呢?
后来进了萧寒的公司事业才慢慢有起色。
现在她的日子刚稍稍好过点,正当她放下所有感情准备为事业全力奋斗的时候,
他又来打扰她的生活,
即使只是好意的探望,她也得很用力才能装的对他不在意,等他走了她还要消化很久才能平复他带来的震荡。
她不想再为情所困了,她要为事业而活,她要变得强大,不想再尝到那种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她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可以为了现实一时低头,伏低做小,但她不要一辈子仰人鼻息,看别人的脸色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