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分院那么多,偏偏让我去那种最差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
“会不会是之前你在医院里说了那些话,被院长知道了?”
“本来就是事实,她林海蓝难道不是靠男人才上位的吗?我看见她就恶心,明明结婚了还勾三搭四!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有个病人的干女儿说起来,我都不知道。”
“别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不是我,当初那台手术就是她上去了,会轮得到你吗?你看看她和院长那种眉来眼去的样子,恶心死了,本来觉得院长很出色,现在看着和她就是一路货色,一样恶心,一个婚内外遇,一个当人小三。”
林海蓝站在门外,静默地像尊雕像。
隔着门缝,她看见戴蓉那张圆圆的脸上满是唾弃,就好像她的眼前摆放着一个叫林海蓝的小人,一个叫贺承渊的小人,而她正用鄙夷的眼神将两个小人戳得千疮百孔。
蓦地,林海蓝心里一凉,不知为何打了个哆嗦。
她转身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仿佛从戴蓉口中所吐出来的那些“婚内外遇,当人小三,有夫之妇”都是一个个会自动追踪的炸弹,正咻咻地追着她而来。
林海蓝感觉自己跑了很久才停下来。
撑着墙壁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一抬头,眼前赫然是心胸外科住院部,她不想来这里的,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贺承渊也许还在这里,而她现在根本不想面对他,想也没想,她转身就撤。
“这里不是心胸外科?”
“先生,这里是心胸外科的住院部,您是想找心胸外科的医生办公室吗?”
熟悉的声音让林海蓝脚步一顿,本能地回头,正对上高锦恒懒洋洋望过来的那双些许诧异后复又冰冷的眸子,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去而复返?
林海蓝愣了愣,却是没什么情绪地偏过头,径直离开。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迅速靠近,林海蓝来不及躲,就被他从后面攥住了手臂。
“你跑什么?我是鬼会吃了你不成?”他抓着林海蓝不放,嘴角的弧度是嘲讽讥诮的,“不知道是谁从小追在我屁股后面喊锦恒哥哥,锦恒哥哥的。”
“每个人都有幼稚无知的时候,只不过我的幼稚无知持续得比较久。”林海蓝不为所动,目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漠然地别开了视线。
她死板的呛声让高锦恒脸色发黑,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捏紧,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手心里,发出被捏碎的声音。
林海蓝盯着他发黑的俊脸看了会儿,忽然有些想笑,虽然也许很早以前她就失去了他的温柔笑容,但能让他的脸变这么黑的也只有自己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唯一?她苦中作乐地想着。
“放手吧,这里是医院,被别人看到不好。”她淡笑了笑,声音甚至是非常柔和的。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高锦恒一把将她扯到高大的盆景树后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袋子撕开,拿出一块被捏碎的巧克力。
“特意去给你买的。”他把巧克力送到林海蓝的唇边,香甜的气味不用尝便钻进了鼻子里,可她的唇无论如何也张不开。
“怎么不吃?你还记不记得,你每次来月事不舒服就爱吃巧克力,你的肚子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只有我最了解你,只消一眼就看得出你来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