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安一步一步往回退,挥手挽了一个刀花,便用刀尖拍打着苏煜粉白相间的脸蛋。
&ldo;把你爹藏身的地址交出来,我就以礼相待,否则,今夜这么乱,有些兵痞混入其中欲行不轨之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rdo;
&ldo;呵呵,呸,你休想知道邵雍那个老不死的下落,我告诉你赵秉安,就算你把苏家所有人都杀了,你也找不着,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rdo;苏煜发髻凌乱,满身狼藉,偏偏笑的极为放肆疯癫。
赵秉安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似是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ldo;不见棺材不落泪,把那个女人带下去。&rdo;
&ldo;她出身后族,乃是东宫表亲,我看你们谁敢动她!&rdo;
&ldo;我不动她,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那是你们苏家的种,合该替他老子还债。&rdo;
&ldo;你个畜生,我要把你千刀万剐!&rdo;苏煜的人生已经毁了,他唯一的指望就剩夏氏腹中的骨肉了,绝对绝对不能她们母子出事。
&ldo;待会等到了诏狱,我会先让你尝尝何谓生不如死。&rdo;赵秉安不会真把苏煜的妻子怎么样,他还没打算把为人的底线丢了,不过,不把苏煜逼到绝境,这个王八蛋是不会吐露半句实情的。
夏氏苦苦哀求,最后在苏煜绝望的嘶喊中被请去了苏家老夫人所在的后堂。赵秉安耽误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最后居然一无所获。
苏泽衡从未向其子透露过完整的计划,苏煜一直虚张声势,实则一问三不知。赵秉安懒得再逼问这个废物,将人枷锁镣铐,直接囚走了。
他就不信,苏泽衡真的不在乎独子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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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中烛火摇曳,三位阁老齐聚一殿,邵文熙死死的瞪着苏袛铭,似是想用眼神射个窟窿出来。
沈炳文坐在前方的小团凳上,心思一坠再坠。失控了,谁也没想到苏家那个孽子事到临头会来这么一手,劫持邵雍,他倒是好眼色。
内侍监早就易主,此刻掌印的是昔日大太监冯保之子吕芳,他倒是有几分本事,一回京就将内侍监上下给稳住了,除了陈合叛逃之事外,乾封帝对这个奴才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眼下,还是要给邵家一个交代啊。
&ldo;三日之内,寻不到邵老先生,你就不用回宫复命了。&rdo;
&ldo;奴才领旨!&rdo;太庙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内侍监人手短缺,哪还有精力去寻人,可眼下不应下这桩差事,恐怕吕芳根本就走不出宫门。三天,至少能查到些蛛丝马迹来搪塞邵家,堵住悠悠众口,至于陈合,他要是有本事开始就不会让人逃了去。
猫着腰一步步退出宫殿,吕芳刚阖上殿门,自己就冒出了一身冷汗。从袖筒里掏出帕巾想往额上擦,结果两眼一眯,瞥见了手帕边角绣着的三滴银色水珠,脸色微变,片刻之后转头回望了这偌大的宫城一眼,便领着一帮武宦急匆匆得往京郊草庐赶去了。
&ldo;父皇,邵儒安危事关重大,单单交给内侍监追查,是否不够稳妥?&rdo;
太子根本不明白乾封帝用意为何,内侍监是这件事责任的源头,祸端就出在那些奴才身上,为何还要将后续交给他们处理,不怕私相授受,互相袒护吗。
而且,邵阁老今夜为何对苏阁老那么大敌意,根本就不加掩饰,难不成邵雍被劫一案与苏家有关?
在场的或许就东宫一人对朝堂变动的幕后真凶一无所觉,乾封帝对太子这迟钝的神经一再失望,明明永安侯府一直在替他竭力拉拢兵权,太子却根本就没有细思这背后的用意,堂堂储君的心思都用到哪去了。
邵雍不能再留,他的声望已经无可复加,由陈合动手,反倒保全了皇室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