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招后,他单手一出,挟住她的藕臂,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一把扯入怀中。“小晴,别逞能了,否则又弄伤了伤口,得不偿失啊!”他锁住她的柔躯,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语,灼热的气息放肆地钻入她的耳膜,似笑非笑的嗓音酥人心胸。他的铁臂紧扣在她的缎腰,将她逼向自己,让她丰润高耸的胸脯似有若无地压揉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更是大胆的揉蹭着她娇柔的身躯;另只手指则在她脸、鼻、下巴处轻掂,挑情的味道甚浓。蔚晴瞠大美目,无计可施下,撇过脸,在他邪恶的手指上用力咬了一下。樊溯一时诧异,不禁松了手,她却乘机逃离了!约于二十步之距时他喊住她,将那只被咬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掉了血迹,无情的眼睨向她,“我容你回家看看,但酉时之前得赶回来,你别妄想离开紫禁城,否则…我可是会找耀武扬威武馆开刀。”蔚晴心口一凛,犹疑半晌后,呀了下唇,拔腿往前疾奔,然,泪却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蔚晴,你回来了!”当蔚晴纤丽的身影出现在武馆门囗,面对大门的侯威枨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喜色!大伙闻声,全转过身看向她,眼底净是惊喜,“大小姐,你怎么有空回武馆,皇上老子肯放人啦?”侯蔚晴带着牵强的笑容,对他们点头道:“是,皇上念我离家多日,思亲之苦,所以让我回来看看。”胸口仍是这般难受,窒息的感觉依然环伺着她,樊溯对她的伤害不仅是身体,心灵更是受创颇深!想不到今日回家,她已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你近来可好?宫里的生活不好过吧?”侯威枨怎么看不出她眉头深锁,愁丝万缕,分明不快乐!“还好,只要独善其身,别去招惹他们,自然不会有事。”她撒谎,飘浮的眼神却泄漏了她苦涩的心情。侯威枨自然知道她不肯吐实,可能是怕大伙担心吧!“大哥,你们都还好吧?”她改了话题,怕被看出心事。“瞧!还不是老样子。”侯威枨看了眼练武场上的众弟兄,见他们个个睁大好奇的眼看着他们,不禁开口吼了一声,“看什么?还不去练功!“大伙缩缩颈子、吐吐舌,赶忙排列好阵式又挥舞起拳头。蔚晴会心一笑,问道:“爹爹呢?他的身体无恙吧?”“老毛病是有的,但依然硬朗,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大厅泡茶独饮,你赶紧进去吧!他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蔚晴点点头,快步跨进大厅。“爹——”她的一声呼唤,让正执杯的侯卿耀,手微颤了一下,茶水溢出了杯缘!“是你,蔚晴!”侯卿耀不可置信地喊道。“是我回来看您了。”蔚晴缓缓走近他,对他褔了褔身,眼角噙着泪光,“女儿好想您。”侯卿耀微闪神,看着她的改变,这孩子以往极少以言语对别人显现关心,向来矜冷少言,能由她口中听闻想念还真不容易。“你呢!可好?”“除了不能随时回来看您之外,一切还好。”她企图隐瞒心思,又回到如故的冷静“幸好你回来了,爹正有事想见你。”他面孔突变严峻,沉声说:“威枨,你先退下。”“爹,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侯威枨执拗地拒绝离去。“有些话不是你能听的,下去——”侯卿耀僵凛着脸,眼底射出精锐之光,以力拔山河的嗓音驳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影响整个武馆的安危与每个人的性命,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侯威枨眉锁眼沉,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哥,你先下去吧!”蔚晴不希望自己一回来,就造成他们父子俩间的龃龉,因而出口劝说。“我是家里的长子,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不走。”他仍固执己见。侯卿耀的表情填上不豫,冷冷地道:“随你,但你得发誓守口如瓶。”“是,孩儿懂。”侯卿耀的眼神又转向蔚晴,突然间道:“你在宫中方便见皇上吗?”“至今尚未碰过面,但若想见他,应该不难。”虽不知爹爹意欲为何?她还是必恭必敬地回答。“那就好。”侯卿耀捻须道,神色冷肃。“爹的意思是?”威枨沉不住气的发问。他眼神四处流转了一下,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才轻声回应,“蔚晴,我要你找机会杀了皇上!”“什么?”两兄妹异口同声的惊呼,神情充满着不解与骇意。“你们明白咱们是汉人,而耀武扬威明里是间武馆,私底下却是反清复明的地下聚会所。”侯卿耀每说一句话,莫不带给他们两人更多的震惊!侯威枨张口结舌地抖着声说:“爹,这可是灭门大罪,可诛九族,您要三思而行才是,千万别…”“你这个孽子!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我们是汉人,怎能被鞑子统治,难道你甘于如此?还有你爷爷的仇,你也不想报了?”他端着一张严厉的面容,森冷如冰柱的目光睨视着侯威枨。他今生的奇耻大辱便是得受制于鞑子之帮,他发誓在有生之年,必要竭尽一己之力推翻满清,复兴明朝!“爹,现在正处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安逸平静,这是明朝宦官当道时所无法企及的,我认为只要是明君当政,五族共存并无不可。”蔚晴也发出肺腑之言,毕竟如今这般的生活已是难能可贵的。“蔚晴,你…你是不同意了?”侯卿耀指着她的鼻尖,愤怒不已,话语一出已战栗不休、气窒难抑。“您别生气,注意身子。”蔚晴连忙扶住他。侯威枨亦倒了杯水过来,“爹,喝点热水,会舒服些。”“你们全都滚!不同意就别喊我爹!我就是气死也不用你们替我送终。你忘了当初进宫前答应爹的事吗?真是不肖女!”他使劲将茶水一挥,杯破水溅洒了一地。“爹…”蔚晴含泪低泣。“你们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孽子,滚——”一阵如洪钟般的喝斥声后,侯卿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全溅在蔚晴身上。“爹,您怎么了?好、好!我答应您,我做。”她重重的跪于地面,已是丧气不已,身心已受重创的她如今又被父亲责难,生之于她有何意义?她并不怕死,只是杀了仁君,这…愧对苍生啊!“你当真答应了?”侯卿耀脸露欣喜之色。她无力地点点头;站在一旁的侯威枨却也只有感慨的份。“你打算几时行动?”他已是迫不及待了!“您安心休养身体,我既已答应,就不会食言,此事得找适宜时机进行才是,急不得的。”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侯卿耀双眼覆上戾色,令蔚晴惊畏!这个爹爹,好陌生啊!※※※樊溯神色凝滞地匆匆赶往“养贻宫”,他刚才接获皇后懿旨,请他前往。他担心是否皇额娘的病情恶化,于是放下手边事务,立即前去探望。进“养贻宫”,孙嬷嬷与一干太监、奴婢立即躬身问候,“六阿哥吉祥。”“起喀。”他单手一挥,急步来到皇后床榻前。“皇额娘…”樊溯急急握住皇后的手,看着她一脸憔悴的容颜。自皇妹被劫后,他当真就不曾见皇额娘真正开心过,她总是愁容满面。“溯儿,你来了。”皇后虚弱地笑了笑。“皇额娘有事找我?”他焦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