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悍知道牧千野说的是初雪,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心也抽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重新跟牧千野对视:“等见到她,我会解释的。”
其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种事怎么说都是错的。
可现在必须要给牧千野一个明确的态度,总不能同时犯两个错误。
“别傻了,不能解释的。”牧千野突然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背靠床头,大半长腿露在外面,酒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刚好盖住她光溜溜的肩部和后背。
陈悍被压得毫无知觉的右手也终于得以解放,他跟着坐起,就腰部以下有被子遮挡。
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右臂,他就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
本来以为牧千野看到他的态度会开心才对,但牧千野的话让他非常不解。
“你怎么说?难道说因为喝醉和我意外发生了关系,现在要对我负责吗?”
“还是说对她负责的同时也要对我负责?”牧千野朝相反方向侧过头,没有让陈悍看到她的眼睛。
陈悍一阵语塞,他心里清楚这不是意外,只能说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非但不能解释,你还不能让她知道,最好是所有人都要瞒着,继续好好跟她在一起。”牧千野侧着头继续开口。
“这……那你……”陈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种处理方式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但对于牧千野来说很不公平。
因为牧千野失去的,要比他多得多。
他是一点没搞懂牧千野的想法。
“其实我以前很不喜欢她。”牧千野没有回答陈悍的问题,而是从她那边的床头柜拿起一包崭新的薄荷烟,取出一根,点燃,自顾自地说着。
“因为她是执法者?”陈悍应了一声。
他也有发现这点,从他跟初雪偶遇之后,牧千野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并且跟初雪说话时,永远比其他人更冷。
不过,对此陈悍非常能理解,毕竟牧千野对执法者有着很强的恶意,就没放在心上。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点是她和你走得很近,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就像身边的东西被突然出现的人抢走了。”
“但我一直很赞成你们在一起,甚至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牧千野轻吐出一口烟雾,说得非常直白。
“为什么……”陈悍更不能理解了。
按照牧千野的说法,难道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教唆他如何摆脱初雪吗?怎么还反过来了?
“因为她背后是天蓝物质区的执法者联邦,或者说是整个灰洞系的执法者联邦。”
“你知道一些星系和星球之间,掌权者为了加强合作,会让双方的子女进行联姻吧?”
“这种方式非常封建,非常古老,却很有效,能最大程度维持两方的关系。”
“跟她在一起也是如此,别看她现在只是一名执法者,但以后说不定会掌权,到时我们就能得到整个灰洞系的支持。”
“再不济,我们也能获得天蓝物质区的支持,从他父亲初义忠愿意给我们提供战舰和任务就能看出来,整体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天河系,那获得这些支持就是必须的,不然届时的我们将无依无靠,面临的也将是无尽的征讨。”
“我们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了,也不是曾经那伙小匪帮,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做有损团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