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行吧。&rdo;吴文讪笑,&ldo;那你……现在是在广州吗?&rdo;
&ldo;嗯,今天刚回。&rdo;
&ldo;住家里吗?&rdo;
&ldo;不然,睡天桥吗?&rdo;
&ldo;也行啊,你又不是没睡过。&rdo;
&ldo;不如你闭嘴吧。&rdo;
吴文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ldo;那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结束了苦力生涯,就去广州找你。&rdo;
&ldo;找我做什么?&rdo;
&ldo;我操?我们不是哥们?&rdo;
张修耸肩,表情无谓,&ldo;你还真有自信。&rdo;
吴文炸毛,&ldo;我操?难道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觉?&rdo;
他轻声笑,缓缓开口,&ldo;吴文,我看见了一块相当奇特的广告牌。&rdo;
&ldo;什么?你看见了什么?&rdo;
&ldo;一块广告牌。&rdo;张修稍抬着下巴,望着斜坡上的那块灯光暗淡的大型广告牌,说:&ldo;广州夜晚七点,我站在街上的某一道斜坡之下,看见斜坡上挂着一块奇特的广告牌,上面的人像是男生,又像是女生,表情像是欢笑,又像是惊恐。而它的广告内容令人无法辨认。我被这种诡异的感觉触动了。&rdo;
吴文第三次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说:&ldo;张,这段话,你去年就跟我说过了。&rdo;
&ldo;嗯?&rdo;
&ldo;去年,你就跟我提过这个奇特的广告牌了。&rdo;
&ldo;有吗?&rdo;
&ldo;咳咳……&rdo;吴文虚咳两声,&ldo;你那时从学校上完晚课回去,在路上跟我讲电话,说过这个的。你不记得了?&rdo;
张修不以为然,垂眸一笑,离开了原地,边走边说:&ldo;吴文,你也挺能诌了啊。&rdo;
&ldo;……&rdo;吴文叹气,&ldo;行吧,我诌的。&rdo;
&ldo;无聊。&rdo;
&ldo;也……行吧,我无聊。&rdo;吴文硬生生给认下了,最后问他:&ldo;你跟那,那位心理医生,还有联系吗?&rdo;
&ldo;没。我为什么要跟她联系?&rdo;
&ldo;有空的时候,你可以……跟她聊聊天啊,像朋友那样也可以啊。&rdo;吴文今晚说话停顿得格外多。
张修没什么耐心,直接用他自己说过的话堵他:&ldo;你上次不是说那位心理医生很蠢么?&rdo;
&ldo;我……&rdo;吴文没法反驳,&ldo;那算了吧,总之你一定照顾好自己。&rdo;
&ldo;啧,吴文你真是越来越娘了,啰嗦。&rdo;他说完,立刻结束了通话。
想象着吴文在电话那头被气到黑脸的表情,张修莫名地感觉好笑。
他吹了两声轻快的口哨,脚步也轻快,顺着街道一直走回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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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熹光刺破视网膜的睡眠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