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些小事你自己拿主意,银子要是不够,向玉玦支取就是了。&rdo;
他们接着又商量了不少事情的细节,大事底定,最后决定让人尽快挑个黄道吉日,让铺子开张。
这一顿午饭自然是在珍馔居里用,玉珪自从知道舒婆娑要来,指前准备了好几天,满桌子都是舒婆娑爱吃的菜色。
舒婆娑也不客气,吃了个肚滚腹圆,真真把玉珪的心意都吃进肚子里了。
几个跟着来的丫头和婆子纷纷抢菜吃,你一筷,我一筷,把盘子里的菜扫得干干净净,盘底光亮照人。
以前在府里,玉珪管着郡主的小厨房,她们别说想吃她煮的菜,就算是长公主和驸马,也得到姒水院才有机会品尝,今天全是托郡主的福,她们才能吃到这些菜肴,往后她们一定要拚命地存钱,好到珍馔居来吃饭。
吃撑了的舒婆娑移步到雅间里,喝着玉珪泡来的香茶,称赞道:&ldo;好玉珪,吃了你的菜,我这才有活过来的感觉。&rdo;
&ldo;郡主什么时候想吃婢子的菜,使人唤上一声,婢子带着菜刀就回长公主府去给郡主做菜。&rdo;没有郡主哪来的她,只要郡主唤她,她绝对义不容辞。
玉珪虽然脱了奴籍,但叫习惯了,她在舒婆娑面前还是自称婢子。
舒婆娑捏了捏她的脸,&ldo;你等着,有你忙的一天。&rdo;转而问道:&ldo;铺子不日就要开张了,新菜色准备得如何?&rdo;
&ldo;婢子正想着抽出一天时间,回府把想出来的新菜色煮给郡主尝尝。&rdo;
&ldo;看起来你是万事具备了。&rdo;
&ldo;婢子好歹是郡主院子里出来的人,总不能丢郡主的脸。&rdo;
事情谈妥后,折腾了半天,素来习惯歇午觉的舒婆娑开始昏昏欲睡,便向玉珪和黄良告辞,上轿离开。
回府的途中下起了淅沥沥的梅雨,因轿子直接从角门进了后院,虽然雨势不大,又有丫鬟们全力护着,可下轿时舒婆娑的衣裳多少还是沾湿了一点。
她不以为意,回院子换下也就是了。
后院的屋舍连成一片,遇到雨天,不用撑伞便可以穿过走廊,在廊屋过道上行走,不会沾湿鞋衣。
她缓缓走着,经过回廊转弯处时,有个小丫头一看见她便跪了下来,朝着她直磕头‐‐
&ldo;延安郡主,我家小姐说想见您一面。&rdo;
&ldo;你是她身边的丫鬟?&rdo;
&ldo;是,婢子叫小舟。&rdo;
舒婆娑知道自从事发后,母亲便把妹妹最得用的婆子给杖毙了,其他的人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如今她身边的人都是母亲重新派过去的,这小丫头肯过来替她传话,也不知是被逼的还是收了好处。
舒婆娑冷淡地瞥了眼还是低垂着头的小丫头,声音不高不低,&ldo;告诉她,我换件干净的衣服就过去。&rdo;
小丫头大概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容易,愣了下,叩谢后,赶紧回去了。
舒婆娑回到自己的院子,喝了热茶,换上干净的衣服。
替她打理的玉玦犹豫地道:&ldo;郡主,延平郡主让您过去,能有什么好事呢&ldo;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去瞧瞧就知道了。&rdo;舒婆娑很淡定,挑了根珠钗插在发上,带着两个大丫头袅袅婷婷地去了舒婆舞的院子。
舒婆舞见到舒婆娑时,倒是一脸平静舒婆娑坐下后看了看,发现她这妹妹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其他部分看起来倒也还好。
两人都没说话,各自看着眼前的茶盏,好像那茶盏上的青花美丽得让人错不开眼。
片刻后,舒婆娑抬了臀。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妹妹这么干耗着,闷不吭声是怎么回事?要不就走人吧。
舒婆舞看见了她的动作,终于出声,&ldo;我听说世子去了西北,你为什么不拦住他?&rdo;
&ldo;妹妹的消息好灵通。&rdo;
&ldo;我也就剩下这点本事而已,哪能和姊姊比较。没了我,如今的你可是长公主府里最高贵的嫡女,再也没有我这绊脚石和你抢了。&rdo;舒婆舞目光忿忿,露出寒光。
&ldo;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我劝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ldo;我如今会落得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rdo;舒婆舞叫着。
舒婆娑翻了个白眼,&ldo;原来你今天会被禁足,是我害了你?舒婆舞,有件事你可能不明白,你有今天不是谁的错,是你的野心太大。要知道,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太多,不能要的东西不要伸出手,出了事,也别总是去想别人怎么了,先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吧。&rdo;
舒婆舞双眼泛红,死死瞪着她,眼里都是仇恨。
&ldo;你凭什么训斥我?什么东西我不能要?我的容貌比你好,琴棋书画懂得比你多,娘偏宠的也是我,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世子?&rdo;
舒婆娑得深吸一口气才能平静,提醒自己不要对一个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