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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庄家不光是垣渑县首富,还是殷州地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如果洪水来了,他们家就得灭顶之灾。这次绝处逢生,他们家极为庆幸,所以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来庆祝。
明湛和秦琴没有答应庄家人的邀请,住在庄家。而是低调地住在了县令程子衿给他们安排的小院里。
宴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场面极为盛大。
因有王爷在,许多在州府、郡治里的官儿也都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
秦琴和明湛联袂出席,一出现在宴会上,就吸引了众人眼光。有的人欣喜,更多的人是惊讶。
“怎么会有女人来参加宴会?”
“我不是老眼昏花吧?”
“这种场合,是女人能够来的么?”
“齐老,您可别把话说太满了啊。也就是一个月之前,不还是有女人来了,那时候您敬酒可是很恭敬的啊。”
“那一位怎么一样!她可是苏首辅的千金大小姐!这个女人凭啥?长得妖妖娆娆的!”
旁边就有人对那个一脸道貌岸然的老先生说:“那位是皇上敕封的长劼县主。抛开长相不论,她和明湛大人舍生忘死,炸掉凌眼,是个女中豪杰。”
那齐老直摇头:“什么女中豪杰,不像话。我齐白岩守了一辈子规矩,断然没有临老了失节的事。坐在女人下首?哼,什么笑话!”
说罢,站起身来,就要拂袖而去。
众人十分规劝,纷纷阻拦。
“齐老,请留步!”
“齐老啊,您要一走,这满座殷州清流,可就群龙无首了啊!”
“林学正说得极是!齐老,务必要留下来啊!”
知府来到秦琴身边,弓着身子,试探着问:“县主,非常抱歉。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您在此处,有所不便。不知道是否可以移步到后院。那儿专门为县主您设了精致小宴,也有女先儿唱曲供应县主取乐的。”
底下那些老头儿们说话,可没有刻意地躲着谁,调门起得那样高,谁都能听见。秦琴岿然不动,翻了个白眼,“是吗?既然看我不顺眼,那就不要看我啊。后面的小宴,既然我做得,什么老啊,什么学正啊,自然也坐得。倒是那个冰凌峭壁,我能上得,不知道这位什么老,什么学正,能不能上去?”
那边几个文官小团体,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正兴高采烈呢。
这也算是官场霸凌的一种惯用手段了。
霸凌,不一定要动手动脚的暴力对待。孤立、冷言冷语、也是一种霸凌。
很显然,这几个老头子,玩这一套是精熟的。
乃至僭越如斯,场面上这三四十个大大小小的殷州官员,都是埋头喝酒,不敢说什么。
秦琴乐呵呵的一句话,让那几个人义愤填膺的大声讨论,戛然而止。齐老脸色“刷”的变得铁青,雪白的胡子吹得笔直:“野蛮泼妇,牝鸡司晨!国之大不幸!”
秦琴“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径直来到齐老面前,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冲着他一杯酒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