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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迟疑着，好半晌都没说话。“不想喝就滚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秦沣的声音低低响起，仿佛淬了冰一般森冷，黑眸里更是没有一丝温度，看着简诺的时候冻得他不由得发颤。简诺想到了程森，定了定神，手指颤抖地拿起桌上的那杯酒，豁出去一般地仰头大口地灌下去。烈酒入喉的灼烧感呛得他猛咳了几声，眼中也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酒劲没那么快上来，只是脸颊上蕴上了淡淡的晕红，他放下酒杯，抬眸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声音黯哑地道：“我……喝完了，你可以跟我谈了吗？”秦沣嗤笑了一声，“我自然是言出必行，不过我很好奇，你想来谈什么？简诺，钱，我是一毛都不会给你的！”“不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学……程森的事情。秦沣，程森他被抓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秦沣神情一凛，幽暗的眸子瞬间掠过一抹戾气，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勾唇淡笑：“程森，程森是谁，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可不认识，更犯不着去对付他！”简诺见他不承认，脸上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秦沣，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可以吗？如果你是因为程森借钱给我，才设圈套陷害他的话，我把钱还给他，总行了吧？”那天程森在医院被带走之后，就彻底没了消息，结果程母一个质问的电话打到他这里，他才知道那一百万竟然是程森抵押房子贷款借给他的，而且他公司现在涉嫌偷税漏税，他这个法人现在被拘留，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简诺了解程森，他不是会偷税漏税的人，而且整件事发展那么迅速，他总觉得跟秦沣有关系。秦沣看着他，忽然大笑一声，那表情就仿佛他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设计陷害他？哈，好，就是我设计陷害程森的，简诺，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早就警告过他，敢借钱给你，就该做好得罪我的下场。我都已经让人警告他了，他还这么不识好歹，这样的人，当然要叫他好好吃吃苦头！”简诺呼吸一窒，指尖轻轻发颤，唇边泛起阵阵悲凉。“秦沣，我把钱还给程森，然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放过程森，可以吗？”秦沣一双冷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才满脸淡漠地开口，“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桌上这瓶伏特加，你喝完了，我就再给程森一个机会！”简诺浑身一僵，刚才喝的那一杯，现在胃里就灼烧得难受，头也有点晕晕的，再喝，他恐怕……但是以秦沣的性格，这么说了肯定就再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如果他不喝，那程森就真的只能坐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拿起桌上那瓶还剩三分之二的伏特加，仰头喝了起来。酒就这样灌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从他的喉咙滑下，灼烧的感觉一路蔓延，简诺一张脸涨得通红，眉头却蹙得很高。“呕……”还没喝到一半，他就再也忍不住，匆匆放下酒瓶就往洗手间跑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趴在盥洗池上吐得昏天暗地，甚至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却还是难受。简诺手脚发软，脚步虚浮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抬眸就对上秦沣冰冷幽深的黑眸。秦沣就这样冷冷淡淡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关心，没有担忧，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感情。他心中一阵苦涩，艰难地拿起没喝完的酒瓶，继续喝了起来。刚喝了几口，胃里灼烧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心慌慌的，眼前发晕，脸上更是血色尽褪，苍白若纸。简诺咬着唇坚持，又喝了几口，这一次恶心的感觉来得太强烈，他来不及忍住，直接就一口呕了出来。越呕越多，将喝下的酒吐完之后，竟然还吐了几口鲜血，随后整个人剧烈地一晃，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他现在恨你，你去只会受伤简诺是被一阵难忍的胃痛给折腾醒的，睁开眼睛的刹那，入目一片白色，刺得他的眼睛有些发花。“小诺，你醒了？”床边坐着穿着五官俊逸，但形容却略显憔悴的男人，正满脸紧张和担忧地看着他。程森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褶皱得厉害，下巴底下全是胡茬，眼底还有一圈淡淡的青紫，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很疲倦。“学长？”简诺满脸震惊又诧异地看着他，撑着身体就想坐起来。“小诺，别动，你还挂着点滴，得好好休息，乖乖躺着吧。”他听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程森，呐呐地开口，“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