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珏还没有正准备闪开,他就被人一把推开,一抬头,竟然是禾娘。
一声闷哼,她整个人本来就苍白的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段珏震撼到了,一脚踢开苏夏宁。
“来人把苏夏宁带下去,赐死!镇北王府谋反,斩首示众,不论男女,杀无赦。”
斩草除根,这才是应该做的。
禾娘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
段珏有些懵圈,他没想到有人为他挡剑,其实刚刚他可以躲开的,只是这个女人未免有点意思。
他心里有些触动,把她抱了起来,禾娘苦笑,“陛下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其实我知道厚陛下后路,但是我又怕万一呢,如果我挡了这一剑,不管陛下有没有后路,那都是好的。”
段珏心里不安,甚至有些难受,话不知道怎么了,到了嘴边也难以说出口。
“你不要说话了,朕传太医,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给你用最好的药,会治好你的,朕的仇还没有报呢!”
她笑了笑,很虚弱,“陛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喜欢你的,也许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才会做出那些荒唐的事情,但是现在我知道爱是奉献,所以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逃避您的报复,只是因为爱,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把我送回柔然。”
她连自己的身后事都想好了,段珏怒吼,“朕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想太多,朕一定会让太医用最好的药。”
看向一旁的穆运,“太医,太医呢?”他这才慌了神,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禾娘突然就晕过去了,整个人不省人事。
段珏才发觉自己有些不忍心,可是明明当初是她对自己下狠手的,现在不过是还了回去,他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
“陛下,臣告退。”
杨湛山离开,他要去处理太后和镇北王的收尾事宜,而段珏这个样子,很明显才反应过来,自己对禾娘是有几分感情的。
只是他从小不曾得到过爱意,所以对这些爱也不怎么相信。
如今,堪堪反应过来,怕是日后有的磨了。
她躺在龙床上,这几天的相处,两个人共处一室,她都是睡在贵妃榻上,两个人分开睡。
也是第一次睡在龙床上,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受了伤。
太医被抓了过来,可怜林太医一把年纪,头发花白,是被人滴溜过来的。
他准备行礼,段珏怒吼,“不要行李了,赶紧来看看贵妃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的伤很重,这一剑刺在了胸口,若是再有一分,怕是性命难保,只是这两天比较重要,需要仔细看顾着,如果不能醒过来的话,可能就……”
话没有说完,但是懂的人都懂,若是醒不过来的话,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段珏眼底通红,他迈不开步子,只能发火,“朕说了,一定要保住贵妃的性命,如果贵妃出了什么事情,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他下了死命令,他知道这一剑很深,真的可能活不下去。
她的侍女来了,看到禾娘就哭。
段珏本来就心烦意乱,就难受,“哭什么哭,你的主子还没有死呢。”
十六反应过来,主子之前交代了。
她把信呈给段珏,“陛下,这是贵妃之前交代给奴婢的。”
他连忙接过信,打开,「这一次,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我知道陛下这一次背水一战,很危险,但是我要为我之前做的错事付出代价,我要去弥补这些错误,如果我真的活不了了,就不要救了,把我火化掉,然后把我葬回柔然,希望陛下平安健康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