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
“赵大官人!有山贼下山了!”快马穿梭在丛林,说话声被风刮得有些听不清。
“嗯?可探清下山的缘由?”为首穿着大裘的男子抿紧唇,眺望着隐在山脉之间的屋舍,冷冷的一笑,敢打他赵家庄的主意,便要付出代价!
“据小的抓住的人说,是下来送信的……”回话的人从袖口拿出一折纸,送到男子手中。
男子随即勒紧缰绳,停在原地,打开信件。
信件一打开,男子的眸中便滑过了几分不敢置信。
山贼窝内怎会有人写得出如此娟秀的字体?他本就是爱字之人,这信上之字,个个都是构形有方,行笔流畅,非几十年功夫不可得……难不成那群山贼竟是绑了半百的老者上山?
脑子转过几周,男子横目看了侍从一眼:“据我们攻山还有几日?”
“回赵大官人,还有二十日!”
“嗯……”男子看了看信上所言的,要陈铁三用铁器去换女儿,不禁勾起了唇。那群山贼怕是打死也想不通自己截了这封信吧!
“赵武,去寻个靠谱人的,装作山贼上山去!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是,主子!”
……
时间过了飞快,半月转瞬即逝。苏红缠坐在陈三的屋前凝望着天上的满月,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寻人会是这般的心境。
开始是心急如焚,而后是万念俱灰……到了现在便是心如止水。纵然陈三后悔万状——没有在当日追去寻长心,也难改变长心终究是走丢了。
“红缠妹子,你在哪啊……”
陈三一如既往是个粗汉子!苏红缠凝眸看了看拿着镰刀在屋舍旁打转了陈三,叹了口气,“三哥,我在此处呢!”
“哈!红缠妹子竟是在看月亮,是想你家的心儿了吧!”陈三与坐在石头上的苏红缠打了个对眼,挠挠头,“红缠妹子,我寻思着我们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自作主张去寻了架牛车……我们明日便坐着去城里寻寻!”
“牛车?”一听要入城,苏红缠的脸上瞬时露出了几分笑意,“那便有劳三哥了!”
……
月满之时,于寻常人家多是喜悦了,于山贼与赵大官人而言,都是特殊的日子。
“这信送了都快半月了,为何没有人来寻我们?”老三恼恨地看着蹲在墙角的长心,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许是娘亲还未寻到上山的道……”陈三叔叔又不是自己的爹爹……长心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周遭的山贼。在山上躲了月余,她终究是弄清了她跟了什么人。
“可……找不到道?”长心一出声,老三的语气便重了几分,“大哥,你说是不是这小妮子在信中耍了什么花样?送信的弟兄回来说陈铁三已经收到信了……”
“信送给三叔没什么用……他不是心儿的爹爹!”
“什么?”一听那丫头不是陈铁三的闺女,老大的心里也是火大!阿呸!他竟是被一个小妮子作弄了这般久!匆匆起身走到墙角掐住长心的脖子,老大目露凶光。
“你个该死的丫头!竟是敢这么作弄老子!老子掐死你!”
“阿——”发觉自己被人从墙角提了起来,长心开始剧烈的挣扎,“大叔……大叔松手……松手……”
“呵,松手?既是敢骗老子,怎么还好意思让老子松手?”老大冲着老三挥挥手,“你先出去,看老子怎么收拾着小妮子……”
“你确定么?”老三一退出屋门,老大便发觉怀中的人有些不对。但他堂堂一山贼,如何能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