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的是脚先生。&rdo;我回答道,心想这住客栈破事还真多,还要守这么多规矩。
&ldo;来的可是船先生?&rdo;
&ldo;来的不是船先生。&rdo;
&ldo;可饮阴间孟婆汤?&rdo;
&ldo;只饮人间一壶酒。&rdo;就这样我和院内的声音一对一答起来,声音传遍了整座大山。
门&ldo;吱嘎&rdo;一声被推开了,里面探出了一个老头的脸,那张脸上一道刀疤横穿他的鼻子,而且一只眼睛全是眼白,脸上满是皱纹,正诡异的抿着嘴笑着,还有有两颗大龅牙露了出来,在阴森的月光照射下,把我给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连爹妈都喊了出来。
王方急忙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ldo;不要怕,这刘老先生小时候脸上受过伤,眼睛是在一次事故中成了这样的。&rdo;我这才提起了勇气看向刘老先生的脸,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ldo;不知您父亲可好?&rdo;刘老先生突然对着王方嘘寒问暖了起来,接着疑惑的问道,&ldo;为何这十年都没见你父亲出来赶尸?&rdo;看来这刘老先生和王方的父亲之间有交情,不然也不会这么问的。
&ldo;家父在五年前已经仙逝了。&rdo;王方的脸黯淡了下去,整张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哀思。
&ldo;哦?怎么会?你父亲十年前我还看到他的身体硬朗。&rdo;刘老先生又是一阵疑惑,脸一沉,两只眼睛无神了起来,脸上满是不相信王小帅的话。
&ldo;家父死的很奇怪,医生给的结论是猝死,可是我始终不相信。&rdo;王方的眼角中浮现出一丝泪光,刘老先生将他拥入怀中,&ldo;孩子,别哭了,我本来算的你父亲还有二十年的命,为何匆匆的几年就驾鹤西去了?&rdo;刘老先生最终还是相信了这个事实,用手捂着眼睛,低声啜泣了起来。
刘老先生渐渐的停止了啜泣,将双手搭在王方的肩膀上,帮他擦干了眼泪,愤愤的说道,&ldo;这其中必然是有人在作梗。&rdo;
&ldo;刘老爷子还会算命啊?那既然如此给我也算算吧。&rdo;我焦急的看着他问道,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毕竟这样说也能缓和一下现场忧伤的气氛,刘老先生这才注意到了我,疑惑的问着王方,他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刘老先生还是很乐意给我算命。
&ldo;把你的手伸出来。&rdo;刘老先生看这,我伸出了右手,他仔细的看了起来,接着他又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可是我摇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日,不过他还是用手掐算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ldo;怪了,这位小兄弟的命居然算不出来,即使不用生辰八字,也可以算出个大概来啊。&rdo;
听到刘老先生这样说,我本已激动的心又开始沮丧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碰到算命先生都算不出我的命来,王方对我安慰道,&ldo;或许刘老先生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所以算不出来也是正常的。&rdo;刘老先生微微的点点头。
&ldo;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把喜神收入柜中吧。&rdo;刘老先生看我不言语,便转向了王方说道,我这才注意到,大门后面居然是两排竖起来的木柜子,很像竖起来的棺材,中间还有一扇小门,我们帮忙把那些小门打开。
&ldo;难道不用把尸体搬进去么?&rdo;我疑惑的问道,毕竟这喜神只会跳,不会自己钻入这柜子之中,刘老先生摇摇头,&ldo;不用,看来你是第一次出来赶尸吧。&rdo;
还没等我说完,王方很有节奏的摇着摄魂铃,嘴里念念有词,这些喜神居然自顾自的的跳入一个个柜子之中,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红色线线团和一叠符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罐子,看向刘老先生说道,&ldo;劳烦先生把这些辰州符和辰砂涂在喜神的身上。&rdo;
这个我是知道的,经过一晚上必须给喜神换上新的辰州符和辰砂,这些我在王方的家中看到了不下数百遍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去看了,王方将线团拉开,把红线绕在喜神的脖子之上,想到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刘老先生和王方同时完成了任务。
刘老先生带着我们进入里面的屋子,基本和外面一样,很简陋,不过能住人就行了,王方拉着现团进入屋内,放下了包袱,从包袱中取出一盏古式的油灯,就像是&ldo;长明灯&rdo;一样,将红线缠绕在油灯之上,手中掐着手决,嘴里念念有词,赫然放在台上的油灯犹如变戏法一样,自燃了起来。
&ldo;水生,你且看好这油灯,若是这油灯灭了惟你是问。&rdo;王方严肃的对我说道,可是我不理解其中的缘由,问道,&ldo;这到底是为什么?&rdo;
&ldo;笨啊,叫你守着就守着,哪来这么多废话。&rdo;王方狠狠的用脚踹了一下我的屁股,打了个哈欠便睡在床上,还是刘老先生告诉我,白天阳气重,容易引起喜神走煞,用这盏油灯可以阻隔阳气和喜神身上七窍,这七窍对应的是喜神身上的七魄,赶尸匠之所以能驱动这喜神,就是靠封在其中的七魄。
&ldo;汪‐‐,汪‐‐&rdo;外面突然传来了狗吠声,躺在床上的王方立即睁开了眼睛,冲了出去,看来已经出事了,门已经被撞了个稀巴烂,这外面哪里是狗啊?分明就是数十只体态硕大,两眼泛着红色凶光,头上还有一个隆起的小角,全身的毛都是黑色的,正呲牙咧嘴的转向我们,脚后腿弯曲着对我们做出攻击的姿势,悬在空中通入房间的红线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