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内穿梭在乱成一团的驻地中,枪炮,厮杀,惨叫,所有的声音都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
“那边就是那位公主的所在地,记住,一旦有任何袭击,任何变故,只要你她妈还活着,给我爬都爬到那边去,至少给老子死在集结的路上,听懂了没!”
长官早间的训话此时正回荡在他的耳边,比一切杂音更加嗡鸣。
其实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几乎所有反应过来的士兵都开始向同一个目标集结,他们同样不知道南法尔坎特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同一个目标还在驱使着他们前进,即便在没有任何指挥的情况下。
“嗨,兄弟。”
什内生硬的持械奔跑被身旁同样聚集在道路上的一大队士兵暂时挡住。
“嗯?法尔贡边防军王室炮兵团第三营,列兵什内。”
他迅速报出了自己部队的番号,望着同样持枪的对方。
“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隶属于南法尔坎特国防军第一军第二师,现在还不是你的敌人。”
为首的军官示意手下拿着绷带和一些石头粉末朝什内走了过来。
直到现在什内才发现自己的右腹已经开始诡异的溃烂,他的血染红了半边军装。
“警报是你拉响的?”
军官整了整军装,在原地试图等待更多士兵在这里集结。
“是……为什么这样说?”
绷带加粉末让他体会到了钻心的疼痛,什内终于知道野战医院里那些刀疮者的哀嚎是为什么了。
“因为我带着我的营沿着边沿巡逻,发现一路上根本没有几台还亮着的探照灯,懂吗?”
军官跺跺脚,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中抽燃一根卷烟放入口中。
“就没几个还活着的,呵,座机也打不通,你是我现在见到的在外围唯一活着的法尔贡人。”
“你们不是应该负责内部的守备吗?怎么会去承担巡逻的任务?”
什内越来越搞不清楚现状了。
“公主让我们去放松一下,说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是在两国军队的重重保护下,唉,说白了就是她不想让我们围在她面前。”
烟气循晚风飘过什内,他看到军官正直视着自己的伤口。
“你不是辉术者?”
“不是。”
“那你要得辉晶病了,你腹部的伤口不是正常的创伤,我用我们军队的阻断剂给你敷上了,但我没时间去特别为你拿清除后效的疮剂,懂吗?”
“没关系。”
听到肯定的回复后,长官点点头,随后再张望了一圈无人的营地后便掐灭了卷烟。
“拿起枪,士兵,很高兴你还能参与战斗,但看来你的法尔贡战友们赶不过来了。”
“冯。施耐克泰特。博科。”
“鲁尔。什内。”
法尔坎特人不再等待,他们开始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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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已经在中央营地的每一处爆发,守军的优势现在成为了他们的劣势——他们根本没时间用自己的优势火力覆盖这股突然蹦出来的疯子们,更别说他们刚刚目睹了自己身边的队友被大口径弩炮炸成碎片。
这绝非一场简单策划的普通袭击,诡异的辉术者给反应过来的法尔贡守备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大部分军官都已经战死,幸存的士兵们聚集在中央营地之外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这些死神教徒不怕让法尔坎特官方的态度从放任转向敌对?”
艾希恩装上最后一轮辉晶蚀刻弹药,他尝试过节约特制弹药,或者用普通弹药去射击游荡在营地内的死神教徒。
但在见到过后者身中数枪,身体崩裂后还能向自己冲来时,他就已经明白普通火力的反抗已经没有任何希望,这同样意味着那些毫无准备的守备队士兵可能正在面对着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