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冷着脸教训道,声音极大,那些特警不少人纷纷看过来,我站在地中间犹如被人扒了衣服一样的窘迫,攥着拳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平哥看不过去了,拉着阿元,“颜娇不是那个意思,她刚经历了生死,有情绪是很正常的。她刚入行没几天,绝不是那个意思。”
阿元却是真的动气了,撇开平哥,“她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一口一个你们警察,她自己是什么早忘了吧,我就说不能找这种人进来,敌我不分,最后害死了大家谁来付这个责任。”
这话说的严重了。
万平生拦住他,“有完没完,都说了她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是要怎么样和自己队友没完没了吗?别忘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什么,不是内讧。”
阿元看了万平生一眼,似乎真的气急了,手指点着平哥的胸口,眼神锋利,“平生,我不是没劝过你,你要再这么执迷不悟,哪天被这女人害死都不知道。
当初我就反对她进来,是你极力保进来的,现在她指着我们说你们警察,根本没认清自己身份,什么吓到了。”
说着看了我一眼眼神吓人,“一句不是那个意思就能抹清楚吗?当卧底是来玩的吗,非生即死,要是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卧底最难的就死也不能连累他人。
一个卧底牵扯多少人,上面到许处,下面到每个细枝末节,一个环节出错,不是只漏了一块,中间牵连,你做了这么多年卧底警察,难道还不明白吗,一个环节出错,步步错,整个体系都会崩塌。
这意味着这么多年牺牲的无数人都白死了,你要是一句脑子不清醒就想带过这件事,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们把卧底当什么,把那些死去的卧底当什么。
你当初保她进来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说她虽然出身不好,没念过书,可是那份随即应变的玲活和孟莎相差无几。”
阿元大冷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告诉你,差远了,她连孟莎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只会一点小聪明,这么长时间里,我没见她为案子出过对少力,反而是和安东在一处,踩着所有人往上爬,她要的也不过是个富贵平安,想让她搜集信息,我看你们这不步棋是打错了。”
万平生皱眉张张嘴,可是阿元却像是这一次真的气急了,亦或者是很多不满终于爆发出来,指着平哥眼神犀利,“而且,万平生,这么多年里,你虽然不出色,可是你的认真我都知道,可这女人一出现,你犯了多少错,打破多少次原则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说做兄弟的我没提醒你,你要不收了那点心思,迟早害死大家。”
说着最后瞪了我一眼,吆喝着特警队赶紧勘探,那边安东被转移到看牙床上注射深度麻醉剂,进行重新的开线治疗,其实安东早就昏迷过去了,可是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严密性,医疗组不得不再次进行深度昏迷的麻醉,以确保特警队和这次医疗绝对保密。
我整个人一晃没站住,万平生扶住我,将我放在椅子上,亲自拿了那边医药箱来给我处理胳膊上的擦伤,我却整个人呆呆的,耳边还是阿元刚才的话,末了,我低头看着平哥小心温柔的帮我擦着伤口,“对不起。”
“没什么的。”
万平生没抬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阿元本身就对你有偏见,谁让你触了他的逆鳞,他以前有些事。”
说到这里平哥停顿了一下,“当初有些事你不知道,那些事对他刺激很大,所以他很反感也很敏-感有人说这种话,而且颜娇你刚当卧底不久,又是半路出家,没有经过正常培训。
其实正常卧底之前,都是要经过培训的,除了身体上的培训,还有心理上的。一个人要在一群人面前演戏,演得好就要付出真感情可同时又要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和信仰,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很多时候都会矛盾会质疑,会分不清,这是正常的。
也是做卧底的难处。外人不知道,但我能理解。所以刚才以你娇爷的身份质问我一点错都没有,可是颜娇,我希望你能调理好自己。
在面对我,面对阿元面对许处,面对整个案子面对大局来讲,你不是娇爷,你是颜娇,你是代号红狼。”
平哥突然抬头,看我的眼睛,像是洞察一切,看的我心里一抖,想要错开他却突然固执的抓住我,让我正视他,“所以,颜娇,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时刻提醒你自己,你和安东之间的关系只能是警察和犯罪分子的身份,不会有别的,就算在戏里你是他的手下,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的队友,甚至是。”
他咬着牙,“甚至是他的恋人,但是你要知道,你要记住,你要清楚,那只是演戏,当不做真的。”
我心里一颤,看着他的眼睛,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万平生一下将我拉进怀里,很用力,勒的我生疼,手扶着我的头发,“一开始有这种质疑和彷徨是正常的,不要怀疑自己,这是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的,就会好的,你相信我,你只是入戏太深。”
这话不知道是和我说的,还是和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