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把药引都给了我?”
我心一沉如果小和尚来的再晚一些,稍微晚一些,是不是吾生就要死了。
我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不要自责,颜娇小姐,这都是命中注定,这世间万物,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遇到的人,说过的话都是注定的,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吾生又何尝不懂,他只是不甘心,可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败在一句不甘心上。
他命保住了,可是刺激太大,可能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但这主要看他自己,我只说有这种可能,不管如何现在的吾生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我之所以找你,娇爷,就是想求你,别怨恨这个傻孩子。”
我摇头,“白先生,我不怪吾生,应该是我对不起他。”
我说不下去了,心中酸涩,白起楠笑笑,像是父亲一样慈祥,“我自己的罪孽要自己赎,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吾生和云聪,吾生有他师父我放心,至于云聪。”
他欲言又止,摇摇头,“云聪,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那孩子心里其实挺敏感的,他到了今天这样子,都是因为我,对他的愧疚我这辈子是还不了了。颜娇,你是云聪的朋友,你以后。”
他没说下去,那边警员过来说时间到了。
他被带走,频繁的回头,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压抑着,却变成一声悲鸣,“你是他朋友,你劝劝他。”
我心里一酸,“白先生,你放心。”
门关上,会面室一下安静下来,案子终于结了,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呢?
晚上过去,吾生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我想着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早早和大夫说好出院了,明天一早阿西他们就会开车来接我,想着把吾生他们一起接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一直没出门,那小和尚自从进了房间也没和我们多交流了。
就这样我坐在床上直到天亮,等着来接我,也等着见他。
只是阿西他们还没来,对面的门却开了。
是吾心,他竟穿戴好来时的衣服,拎着行李袋,只是行李袋有些瘪了,我迷惑又紧张,“这是?”
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颜娇姐,我师兄说他想见见你们,和你们告个别。”
“告别?”我心里一晃,从床上站起来,“你们要走吗?”
“我这次下山来就两件事,第一救师兄,第二,就是带他回去。”
“回去?”
吾心点头,“师父说这一次师兄要是逃过情劫,以后就是的大彻大悟了。”
说着,对面门就开了,吾生也穿了一件僧袍,他那残次不齐的白发已经全部剃光,最让我惊心的是,他光头上面,是整齐的戒疤。
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吾生,我一下站不稳,江心一把扶住我,有些慌张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啊?”
吾生抬头,那眼睛却是无比清明。仿佛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加清明,毫无感情波兰,平静如水,直视我的眼睛,没有逃避,却是全无感情。
“吾生,你?”
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师兄昨晚突然开口了,却问我他怎么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