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画着铅笔粉蹭到了脸上,叶天邺跑到厕所,用冷水扑了几次脸,回教室继续趴着。
但至始至终,邬白槐都没再出现过。
叶天邺在本子画了又划,把邬白槐的脸划得乱七八糟,自言自语:“让你不回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教室里最后一批去吃午饭的人也走了,只剩下叶天邺一个人趴在桌上。
背影看起来孤单又寂寥。
他趴在桌上,连敲门的声音响起都没有反应。
喜欢一个人是这么让人有耐心的一件事吗。
换作以前,叶天邺绝对不相信自己会等一个人超过1小时。
敲门的人把手里的饭贴到叶天邺脸侧,“吃吗。”
叶天邺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只是侧过脸抬眼看他,“吃。”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动了窗帘,带动了两人的头发,也让两人的心变得放松。
邬白槐在叶天邺前面的座位坐下,两人相对无言地吃着。
结果还是叶天邺先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说话:“还挺好吃的。”
“嗯。”邬白槐只有简单一个音节。
“哪个食堂的
“第二。”
“阿姨给的还挺多。”
“嗯。”
“怎么你的肉比较多。”
“嗯。”
叶天邺:“……艹。”
邬白槐轻声笑了起来,叶天邺看着邬白槐笑,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叶天邺夹走了邬白槐饭盒里那块有点焦的红烧肉,略犹豫了一下,问:“你现在……还难受吗。”
邬白槐摇摇头。
他的未来还没有确定,他还可以期待。
所以他不应该也不可以总是逃避问题。
他17岁了,不再是可以撒娇的孩子了。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躲往天台,也没有选择向叶天邺寻找温暖,他要自己去解决好自己的问题。
他只是需要一边做些什么,让它取缔掉悲伤,然后掸去又一次覆盖在他世界上的灰色。
最后,等他把他破碎的宝藏一点点地再拼凑起来。
再次出现在叶天邺面前时,他就又是那个无论怎样都会选择成为现在自己的那个邬白槐。
不是现在的自己,就不会与叶天邺相知。
他很清楚这一点。
不是现在的自己,叶天邺也不会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