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被云司简的手压得微微低了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我怕把我真实年龄说出来吓死你,你还得叫我哥呢!
一晃又是两年,云家再次连续两年没有收到皇上的召见,勿黎也因内乱未平无力来青容边界骚扰,云司简难得过了两年悠哉的生活,每日里不是练兵就是练于白,日子平静地让人总是不自觉忘记这里还是边关。
但要说一点变化也没有,却也不是。个子已经窜到云司简肩头处的于白,终于在云暗医师穆严的草药调理下变了眸子的颜色,虽比常人眸色要淡,但好歹不细看已经看不太出蓝色。此外,于白终于磨得孙老收了他当徒弟,虽然孙老嘴里仍然不承认,可对于白的指点却半点不含糊,这两年在于白偶尔的“抖机灵”下,两个人改进了好些使用火药的兵器,不仅威力更大,携带也更为灵便。
因为于白的关系,云司易不再惧怕军营,时不时会跟随云司简去校场,不仅看云司简练兵,自己也开始练武。
而变化最大的要数邵时了,阴差阳错进了云暗,做了郎晃的手下,于白没了可以随时调戏的人,甚是无趣,有更多的时间泡在孙老那里,每次都整得兵器营鸡飞狗跳的。
这天云司简从校场回来,刘管家便说元帅在书房等他,他敛了敛眸,点头。
“京里来的告知文书,你看看吧。”
云司简没有去接,只是问道,“不是皇帝发来的吧?”
云冀知道云司简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没什么惊讶的,叹了口气,“年前皇上病倒便一直卧床,如今恐怕更是不好了,文书里说太子已经开始监国代使天子之权了。”
父子两人皆未言语,沉默半晌倒是云司简先开口问道,“估计熬不到年底了,父亲还是要早作打算的好。”
云冀看着云司简,难得满脸认真,“你之前的那些打算,为父知道却没有过问,不是因为觉得都很恰当,而是知道有些人情债,还了比不还,你心里舒服。然而,就这两年京里反馈来的消息,那个人早已经不是你幼时在京的心性了,不出意外……”
云司简没等云冀说完便打断了他,“父亲多虑了,这些心理准备我早就有了。我让父亲早做准备并不是准备其他,而是,若是京里换了天,我恐怕避无可避要入京,何时可返还要看上头的意思。这青容之事,恐怕会有一段时日要父亲一人操劳了。”
云冀看云司简这样,也算明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于白……”
云司简顿了顿,“这两年穆严调理得不错,眼睛已经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异色了,带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更何况,孙老是不会愿意跟我去京城的,得他真传的也就于白了。”
提起这点云冀也是哭笑不得,“倒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投了孙老的脾气,也是……”
云司简可不认为那两人是投脾气,哪次出个新品不是整得兵器营乌烟瘴气的,以前只有孙老一个人的时候大家对兵器营的营帐是退避三舍,现在加上个于白,简直是绕道而行,连去兵器营提兵器这种事都要报到他这个将军这儿来,由他带着才敢去。
从云冀书房出来,云司简拐去了箭院,如今的箭院应经比两年前扩了一倍大小,实在是因为于白什么东西都喜欢待在箭院做,院里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他征用来堆了一堆铜铜铁铁木头竹简的。而由于于白臂力始终是硬伤,在能自己制作称手的工具后,便改用弓为弩了,自然要专门为他练弩腾出地方,这箭院若是不扩,恐怕他练箭的地方能被挤没了。
未入院便听到于白的声音,“哎呀,你这样不行,瞄不准,你要估算这么远的距离,箭矢射出后会受到重力有个下降的距离,所以你要预留出这个高度,瞄准的时候照着目标偏上的位置瞄。”
“什么是重力啊?”
“额,重力,这个,哎呀,这个太复杂了,你不会做兵器不懂的。”
云司简轻轻扬起嘴角,于白又在用这个理由忽悠云司易了,其实他很想问他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名词到底从哪儿看来的,就算会做兵器恐怕也未必会。
“你又在误人子弟了?”
于白头也不回道,“我教司易基本功还是不会太误人的吧?你能说我刚才说得不对?”
云司简上前纠正了一下云司易的姿势,便让他去小场练了,转头看了看于白一上午的成果。
“你今天没去兵器营,就忙了一上午这?”
于白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些没成型的铁块木块,“只是有个想法,虽然我的弩弦力已经调到目前能承受的最大了,可我总觉得还可以增大杀伤力,可惜火药的那个想法就是融合不了,我昨天跟付心讨论了一下,有了个新思路,想试试能不能成,要是能成,出门会比较方便。”
付心是云暗兵器司的司首,知道于白真的有心在这方面钻研后,云司简便引荐给他认识了,没想到这两人倒是真投缘,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