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看到自己的买断契约时,整个人都是愣的,她本以为于白只是说说而已,或者说,即便是真的,也躲不开拓跋泓那关,却没想到,如此猝不及防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怔楞之后,却也没有失态,睁圆了眼睛看着于白,“二殿下希望我做什么?”
于白眉峰一挑,如此上道,真是埋没人才了,“不需要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承诺你的事都会做到的。”
阿雪咬着唇,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双膝跪地,“阿雪誓死效忠二殿下,绝无二心。”
于白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一副“知心”模样,“我若是想要你的命,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周折,你听谁的命令而来就还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只不过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相信你如此聪明自是知晓。”
“阿雪晓得。”
“卖身契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但是我们可以另外签署一份,待我解决眼前灾事,自会尽数作废。”
“二殿下是真的要解决灾事?”
“我看着很像是在说谎?”
阿雪低下头,“阿雪明白了。”
“下去吧,今日阿莲会被指责偷窃我的玉佩,你还需当个证人。”
“是。”
邵时带着阿雪与另两个侍女来到阿莲的住处,“给我进去搜!”任由三人进去,他自站在外头。
不消片刻,便有一侍女拿着一枚玉佩出来,“秉邵爷,从阿莲枕头下搜出来的。”
邵时拿过玉佩瞧了瞧,“正是殿下丢失的那块,我说怎么这次殿下病重后一直不见好转,原来是护命的玉佩被人盗了!将阿莲带过来!”
“邵爷,我没有偷玉佩,我真的没有偷玉佩,这一定是有人栽赃我的!”阿莲还没能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去拓跋泓面前卖个好,却被来了这么一出,也是有些心慌,随即一想,自己是三殿下送过来的人并且没有真的偷东西,不管怎么说邵时都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利,才稍稍稳了稳心神。
“你说你没偷,玉佩却是在你枕头下翻出的,你又作何解释?”
“这一定是有人放在我枕头下想要诬陷我的!”
“证据呢?”
“我……”
“没有证据,还想狡辩,二殿下身边留不得这样的人,然而二殿下如今病重,我也不想用这样的事污了他的耳,不然殿下心软,养虎为患可就不好了,直接拖下去杖毙吧。”邵时说得冷然,语气里的杀意万分明显。
阿莲失声尖叫,“你不能处死我,我是三殿下送来的人,不明不白地处死我,你如何与三殿下交代?”
邵时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抿着唇似在思考,阿莲见状觉得还有转机,却被另一道插入的声音扔进了谷底。
“哦?三哥的人就不能动了?”恰好进来的拓跋茗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莲,“二哥不能动三哥送来的侍女?你这侍女得是多大脸面呀?”
邵时适时道,“公主殿下,二殿下本就无势,三殿下好心送来的人动了确实不太好,容易让三殿下以为二殿下是在故意示威。”
拓跋茗冷笑,俯视着阿莲,“既然二哥不能动你,那大哥总归可以了吧?来人,把这贱婢给我带着,我倒是要找大哥评评理去!”
阿莲一听瘫坐在地上,若是到此刻还听不出来自己就是被他们故意下□□进去的话,她也蠢到无可救药了!
“不,我要见三殿下,我要见三殿下……”
“放心吧,你没机会见他了。”拓跋茗说完转向邵时,“本来想来看看二哥有没有好转,不过眼下似乎先解决了祸害重要,我晚些时候再来。”
等到拓跋茗再次来的时候,阿莲的命已经交代了。
“我以为,你不会肯手上沾血。”看着优哉游哉喝茶的于白,拓跋茗的心情有点复杂。
于白自然知道拓跋茗的想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表现出半点心狠手辣,一开始是不需要,后来是不愿意,他怕沾多了人命会折了他与云司简的因缘。
他本不信神佛,不然上辈子的每一条人命都不会那么轻易去取了,可是自从跟云司简在一起了后,他经常会觉得,自己莫名穿越过来就是为了遇见云司简,不管怎样,心怀点敬畏,总归会长久一些。
只是不愿却不代表不敢,必要的时候,以暴制暴,也不失是最便捷的方式。
但是这些,于白都不愿意说与他人听,“叱云可的人明天会过来,你看……”
拓跋茗见于白不愿正面回答自己,也就随他去了,“我明日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暂时不用,先听听来人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