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阳就撸起了袖子,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
青黛看样子知道劝也没用,只好去拿药。
小厨房里平时人不多,安阳不让其他人插手,让青黛在一旁指导着她如何煎药。
一通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在烫伤了自己,还浪费了一副药后,安阳终于煎好了纪谦晚上要喝的药。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意的看着药碗。
安阳自己先端着药去了书房,让青黛去大厨房吩咐一声,备一些晚饭。
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门微微掩着,安阳听见里面纪太夫人和纪谦正在说话,只是纪太夫人语气似乎有些激动。
“承言,你何时变得这般不懂事!今天我都听人说了,陛下斥责你,就是因为安阳!”
“不就是北离人想要安阳去和亲吗!你正好趁机与她和离!”
安阳听见里面的纪太夫人激动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屋内纪太夫人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苏妈妈在一旁陪着。
“母亲不要胡乱听别人说,儿子和安阳断不可能和离。”纪谦毫不犹豫的反驳了自己母亲的提议。
见儿子这般固执,纪太夫人只好语气柔和下来,开始劝说纪谦,“承言,不过是和离而已,并不违背大兴律法,而且你不是不喜欢安阳,和离了正好,母亲可以在京中贵女中再重新给你挑选一个知书达礼的妻子。”
纪谦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了,“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安阳之前为了你的病,可费了不少心思,母亲这是要违背以前对儿子的教导,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胡闹!你就是这样同母亲讲话的?安阳的恩情我自会记着,但她与你绝非良配!”
“安阳她是骄纵任性,与那些京中擅长琴棋书画大家闺秀不同,可她心地善良,勇敢坚毅,儿子并不觉得她不是良配!”
可纪太夫人并不打算罢休,“承言,你这是被安阳迷了心智!她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药,你难道今后不顾仕途,要做一个色令智昏之人吗?”
纪谦打断纪太夫人的话,“是我喜欢安阳,与她无关。她对儿子来说如珍如宝,并不是烫手山药,儿子承诺过要护她周全,便会信守承诺。”
突然纪谦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母亲,你总是让我克己复礼,让我循规蹈矩,可是你从未问过我喜欢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纪家。”
安阳听见里面啪的一声巴掌响。
苏妈妈拉住纪太夫人,“太夫人,相爷还伤着呢,您也千万别动气,这气话说出口,岂不伤了母子感情。”
“苏妈妈,你看看他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当朝宰相的样子!我从前是这样教导他的吗?!”
苏妈妈抚着纪太夫人的背,为她顺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丞相大人可能一时间没想清楚,太夫人,时间也不早了,咱么先回去,老奴回去给您好好按按。”
纪太夫人看着纪谦,深深叹了口气,“承言,母亲说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切以朝堂大事为众。等伤好了,你自行去祠堂跪着向族中先人们请罪!”
“是。”
安阳听见礼里面有脚步声,连忙端着药,躲在了门外不远的一棵树后面。
等纪太夫人和苏妈妈俩人离开后,安阳才从树后走出来。
突然间,觉得腿上似乎有千斤重,她看了一眼书房,有些不知道怎么走进去。
刚刚纪谦反抗了他一向孝顺尊敬的母亲,维护了她,还说她不比那些京中知书达礼的贵女们差。
他还说了喜欢自己!
安阳心里其实有些感觉到了的,只是她以为纪谦是素了太久,就像纪太夫人说的,一时被迷了心窍。
可刚刚看样子,纪谦是认真的,他真的喜欢自己!
端着托盘的手出了许多手汗,黏腻腻的,整个院子此时安安静静的,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