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有获得意想中的交待,秦刚只能继续策马前去,到了章楶的马车旁,询问了一句后,转头对所有人一声吆喝:“即刻启程!”
秦婉陪着盼兮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行人立刻向城外的驿道开动,留下送行的几人站在道旁挥手道别。
“盼姐,其实,”秦婉犹豫了一下,才对盼兮继续说道,“其实清娘,才是大爷真正钟情的女子。”
“清娘?你是说清娘?怎么可能呢?她还没有我大哎!”盼兮初听便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秦婉说的挺有几分道理,便掀开车厢侧面的帘布一角向后方看去。
清娘娇小的身影还在挥舞着手里的手绢,而她挥舞的方向,盼兮此刻看来,越来越像是行进在车队最前头的哥哥。
原来如此啊!
“要是这样子的话,你可真的得认真听听我哥跟你说的话了。”拉下帘布的秦盼兮,此时便像一个大姐一般,认真地对着其实比她还大的秦婉说话了。“你可以想着法子向清娘学习。哎,别说你了,就连我,也要想着法子向她学习呢!”
由于之前赴京前需要尽快赶路,秦刚经过高邮时只稍停了半日,而这一次回程中,章楶便让他送妹妹回家后,可以在高邮多待几日,而他则直接回润州了。
秦刚回家后赶紧拜见了父亲。
这一两年来,杂货店里都有庄里的年轻人帮忙,秦福也算是居安养体,面色红润,身子竟然有点发胖,很有点“秦老爷”的大模样了。
上次秦刚回家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如今是在江淮发运司做着从七品的官职,又是急着赴京说是当今圣上召见,也不敢多耽搁。
而这次秦刚回家后,虽然立即便被各式上门的客人所缠着。
但是秦福却有了盼兮可以细细地打听,所以,他不仅了解到了儿子如今所做的官职有多么重要,又知道了他在京城里结交的各种大人物,便是非常欣慰地又在厅堂前的供桌那里的祖宗牌位前唠唠叨叨地说了许久的话。
秦刚在家里接待了一天的访客后,便叫上家里的船工,直接去了神居村。
赵梧这半月正在村里,秦刚看到他时,发现他的个头蹿起得很快,甚至已经开始接近了其兄长,只是身板还是显得略有点单薄。
赵梧看到秦刚后,极其高兴,立即带他在村里四下里看看。
掐指一算,神居村重建后已经整整两年出头了,如今村子的面积竟然又向外扩了一半有余。村里来往的众人皆是喜形于色,心情舒畅。
赵梧介绍说:“其实这里扩建后已经没有太多的地方了,所以我们又在向西十二里地那里新建了一个村子,那里的水田较多,于是就把种粮植桑的人迁过去了不少,现在这里的主要都是渔猎户以及水寨那里做工人的父母辈人,都是不愁生计的。”
秦刚心里清楚,目前这里的村寨,有着孙伯以及赵家兄弟俩的威信压制,背后又有水寨那里的白酒、香水产业的高额利润补贴,基本不太会出现土地兼并以及贫富差距拉大的事情发生,因此方才出现了类似于桃源之地的欣欣向荣之景。
只是,时间一长,还得要考虑一些其他的方法。
待走到基本无人之处时,赵梧却长长地汉了一口道:“秦先生,其实如果你这次不过来,我都准备要写信请你过来一趟了,因为在水寨那边,目前出现了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
“哦?”一听是水寨那里的麻烦事,秦刚便很重视,连忙让赵梧说说清楚。
于是,回到了住处后,赵梧便仔细把问题说给了秦刚听。
神居水寨先后兼并了高邮湖上另外的三四处水寨后,起先就像之前赵驷讲的那样,希望继续当兵的人必须要经过淘汰选优后方可留下,其余人等只能遣散至村中,要么去做工、要么去捕渔或种田。
刚开始时,还各得其所,两相平安。
只是时间一长,两边的对比差异就开始明显了起来:由于水寨与村里的分配比较公平,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干活,各项生意的利润又非常地优厚,做工做农活的人很快都富了起来。
干活的、包括种田与渔猎的人,他们生活的富裕状况都是非常明显的。甚至有些原先的水寨头目,手头积攒了一点余钱后,也开始接了酿酒与香水生意的周边原料的供应生意,一个个地都慢慢做成了土财主与土员外。
而原本认为自己都是经过淘汰胜出后才留下成为的神居兵们,即使是拿着原先三倍有余的军饷,但是他们与做工人之间的收落差也开始变得十分地明显。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虽然赵驷留下的亲信手下,还在认真贯彻着之前的训练之法强化这支队伍的训练,可养兵千日,终要有用兵一时,这神居兵以后会用在哪里?目标在哪?就连留下的这些头目们自己也讲不清楚。
于是,神居兵们的情绪明显很不稳定,并且出现了明显地浮动。
“走,带我去水寨看一看去!”
赵梧带着秦刚便去了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