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溪一路策马疾驰,身后跟着朱仁朱立,刚到城门口就碰上了第一波进城高峰期。
看着面前乌泱泱的长队,福尔溪果断地下马,牵着冽风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因着她这一看便造价不菲的的衣装,后面来的人离她稍微站开了些许距离,贵人们矜贵,他们老百姓还是远些的好,别往前靠。
尔溪自然不会在意这个,怎么自在怎么站嘛。
“朱仁,你到前面看看,这队伍怎么这么慢?跟个蚂蚁爬似的。”尔溪说道。
“是,属下这便去看看。”
朱仁往前在走,就看到两个城门官一左一右的站在城门口,有小商贩挑着蔬菜啊笤帚啊什么的从他们面前路过时,他们就会顺手薅羊毛,不是抓几把菜便是拿几个笤帚,难怪速度这么慢。
朱仁心中有了数。
这边,尔溪身后的老太太轻声说道:“富贵儿,快点把那篓子拿出来,给这些官老爷装些菜让他们去分。”
那个叫做富贵的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声音低沉地说道:“奶奶,我不,这篓子一装,我们还剩多少了?这大冬天的,长这点菜多不容易,不给,就不给,看他们还能把我抓起来?”
“那他们以后就有借口说我们带了违禁物品,不让我们进城了。”老奶奶叹了口气,讲道理给小孙子听。
看小孙子仍犟犟地不肯动手,老奶奶只能亲自动手,边动手边嘟囔道:“你这犟驴子,我老婆子就说了不要你跟着不要你跟着,你爹偏让你跟着。”
“要不是我爹跌断了腿,我还不能跟着来呢,我若不跟着来了,哪里知道这样的事,难怪辛辛苦苦的种菜,一家人却整天都吃不饱呢,原来是给了这些蛀虫了!”
“哎唷祖宗哎,你快闭嘴哟,你这性子太冲了,要改呀。”
祖孙两个小声地嘀嘀咕咕,全被尔溪听了过去。
此时朱仁过来了,小声的跟福尔溪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福尔溪将马缰绳丢给了朱仁,往那两个门千总走去,到了那儿就看到那两个人在一个小媳妇儿的筐里挑挑拣拣。
那小媳妇儿眼看着都要哭了。
“喂,你们干什么呢?”尔溪十分嚣张的踢了一脚靠她近最的那个门千总。
可是这个门千总头都不抬的道:“什么事都给老子先放一边儿去,等老子挑几块最好看的送老子媳妇儿。”
“行,你挑吧。”尔溪脚步挪动,如法炮制,又踢了另外一个门千总道:“你找什么?”
“嗐,找几块最好看的,好卖。哎,你谁啊?爷爷的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门千总二抬起头来就见眼前站了一个穿着特金贵长的特美的姑娘。
门千总二知道这样穿着的姑娘不能惹,他连忙将那筐子往边上拖了拖,空出中间的一条道来,特和气的说道:“姑娘请过。”
“那这位呢,”尔溪指了指那个小媳妇道,“她在我的前面,不该她先走吗?”
门千总一此时也站直了身子,看着尔溪说道:“姑娘走您的便是,这人还得留下来盘查盘查呢。”
“那她身份有问题吗?”
两个门千总犹豫一下后,摇头。
这个小媳妇儿绣的帕子好看着呢,经常拿城里卖。
“那她带违禁物了吗?”
两个门千总再摇头。
“那人家的绣品上绣了不该绣的东西了吗?”
两个门千总又摇头。
“既然如此,你们一直扒着人家筐不给人家过,是何意?”
门千总一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觉今日碰到了硬茬子。
这位小姐长相明艳中透着英气勃勃,看样子,不是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