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洗了脸,牙也止了血后,抱着柳红又哭了一场她逝去的大门牙。
柳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若说她是自作自受,显得有些凉薄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拉小燕子来的本意是让小燕子劝五阿哥振作起来,好好生活的,可谁知小燕子一来连五阿哥也不管了,就要打人,这也太霸道了一些了,且还分不清主次,弄不清自己的身份。
正如尔溪郡主所言,妾室在主母跟前算个什么?那就是个奴婢!哪家的奴婢敢拿鞭子对着主母?
再者,人家主母还没对她发难呢,她就先上赶着挑衅了。
柳红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难道是五阿哥给她的底气吗?
可是,男人的爱,能长久吗?后宅里生存,不还得靠依附当家主母吗?想不通小燕子什么脑回路,在宫里读的那些书都白读了。
小燕子哭好了,擦了擦眼睛便进了堂屋。
一进来便看到柳青与萧剑在数钱,她嚷道:“萧剑,都怪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教的我什么鞭法啊,连福尔溪都打不过,气死我了,我的牙也没有了,谁赔我?”
“是,怪我。你也想想,你的鞭法在进步,人和荣郡主的便不能进步了吗?再有,我跟你说过什么?练功夫是为了强身健体,有能力保护自己,哪里是让你逞强斗凶了?若非今日郡主接住了你的鞭子,你打伤了欣荣,你现在肯定不能站在这儿跟我们说话了。”
“什么?你还怪我?我牙都没了!”小燕子真的是,委屈的又想哭了。
萧剑看她这样便是一脑门的愁绪,这个妹妹真的十分的擅长搞事情,他就晚来一步而已,便就看到了她动手。
“你牙掉了是你自己嗑掉的,人和荣郡主的手却是因为接你的鞭子受伤的。”萧剑觉得,不能再惯着小燕子了,否则,作为一个妾室,她迟早被打死。
哦,死不了,皇上圣旨上说了,不可发卖,不可打杀。
但这折磨,精神的肉体的,则会令人崩溃,甚至失心疯。
小燕子不服气:“萧剑,你哪头的啊,福尔溪哪里受伤了?反正我没看到。柳红,你看到了吗?”
柳红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我那时候在你跟前,但是,晴儿不是说她受伤了吗?那她肯定受伤了。”
萧剑道:“是受伤了,出血了,我从她跟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了。”
“那肯定受伤了,严重吗,萧剑?”柳青心中紧张,若是尔溪郡主受伤了,春喜得多着急啊。
“不知道,”萧剑嘴唇紧抿,“我又没看到伤口,就是看到鲜红的血了。”
柳青看向小燕子道:“小燕子,你马上都要成亲了,成熟点吧,别总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柳红点头,也说道:“不光不能打打杀杀,还要对欣荣恭敬些,你以后可就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了,有个什么事,我们都没办法及时的帮到你。”
“我用不着你们帮,我有永琪。”小燕子丢下一句话便跑到了内室,她坐到了五阿哥的床前,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今天亏大发了。
看小燕子撂下那句话便跑了,柳红抿了抿唇,在桌子一旁坐了下来。
萧剑对柳红说道:“小燕子就是这样的,说话有口无心,口无遮拦的,但是她没有坏心的。”
柳红收拾了一下心情道:“十岁时我把她捡了回来,除去去年她冒充紫薇的身份入了宫,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八年,我早就把她当成了妹妹。。。。。。”
只是,柳红觉得她的心里,现在似乎,对小燕子的心情有些不太一样了,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听柳红这么一说,萧剑笑道:“你们兄妹都是心中有大义之人,看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就知道了。”
柳青接口道:“什么大义,无非就是尽我们的所能,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和老人,寻一片遮风挡雨的瓦片罢了。”
萧剑笑道:“这确是我比不上的,能认识你们兄妹俩,我三生有幸。”
柳红奇怪的看了一眼萧剑,萧剑与小燕子才认识多久,为何对小燕子那么好?连功夫这样家族传承的东西都会教,委实有些让她看不透。
且刚才明着夸他们兄妹,但话里的意却是在为小燕子说话。
这个萧剑,到底是什么人?连是哪里人都不肯说。
她记得哥哥曾经问过他“家乡何处”,当时他说“萧剑流落江湖,对于身世来历,家乡何处,都已经忘了”。
现在看来,萧剑为何如此神秘。
若是他哪日走了,大家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