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杨清惊讶的是,所有的白大褂立刻面容一肃,齐声喊了句:&ldo;老板!&rdo;
杨清瞪圆了眼睛:&ldo;哇哦,看不出来啊!&rdo;
管里似乎也很惊讶:&ldo;哪个公司的?&rdo;
&ldo;谁知道。&rdo;
&ldo;来做什麽?&rdo;
&ldo;这还用问吗?&rdo;
杨清终於有了鄙视管里智商的机会,此时唉已经凑到他们身边,和他们一样蹲在墙角做叫花子,那老板便分开人群,一直走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们。
从这个角度看,这胸部真是太完美了……杨清把这想法咽回肚子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ldo;老板有事啊?&rdo;
&ldo;杨先生在公司的负债还未还清,这一次,你所引起的世界崩塌更是严重,你不觉得羞愧吗?&rdo;
被女人这麽一问,杨清顿时不爽起来,这家夥对於女人的定义十分偏激,女强人类型在他心目中一律被归为无性人。此时不要说这位魔鬼身材的女人,哪怕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美女,他也一样照顶撞不误。
&ldo;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可不是故意把别的世界的人带回来的!&rdo;
唉虽然不懂众人话里的意思,可是话还是听得懂的,此时立刻知道这并不是原来的世界了,不知为何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也许原来那个世界给他的压力太大,束缚太强,换个新的世界,是不是会有一个新开始?
唉还没想清楚,那边女老板已经和杨清开始唇枪舌剑了,俩人吵了片刻,最终大老板不耐烦了:&ldo;行了,你可以走人了,我们这个公司不可能再雇你,当然,赔偿我们会随後进行诉讼要求,如果你赔偿不起,就不要怪我们狠心了!&rdo;
杨清也是火大了,直接跳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把唉一把拉走了。走出公司门後,仿佛空气也清新了点般,看著唉一脸疑惑的表情,他正准备解释几句,却看见管里也跟著走了出来。
&ldo;你来干什麽?&rdo;
管里说得十分言简意赅:&ldo;我被开除了。&rdo;
第四章愚蠢的意外(3)
杨清被开除了,他并不意外,甚至连被追索赔偿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觉得公司没当场把他抹杀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但是,听见管里也被开除了,他立刻奇怪起来。管里虽然说&ldo;有点错&rdo;吧,但大部分错误显然是他的──虽然他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但人就这麽认定了,他也没办法──他们把管里这头牌开了,在损失上看来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他有些奇怪地道:&ldo;他们不要你赔了?&rdo;
管里回答仍然简洁:&ldo;要。&rdo;
&ldo;那怎麽还让你走人,应该让你一直无偿干下去啊!&rdo;
杨清的损招得到了管里的白眼:&ldo;他们不是你。&rdo;
对於这样的评价,杨清表示嗤之以鼻。只不过,不屑完了,俩人,哦不,现在是仨人了,面对公司外面的&ldo;自由天地&rdo;,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什麽好了。曾经,杨清以为他会和其他公司的人一样,做到一段年龄後就申请退休,拿著一份不菲的退休金以及这麽多年的储蓄过上一种体面而悠闲的生活,直至哪天他终於觉得无聊了,也许找个女人成立个家庭,又或者回来这份刺激的工作里,直至真正的死亡来临。
可是现在,他被开除了,计划好的人生中突然出现这麽大的落差,他顿时觉得无所适从,前途迷茫。幸好,此时觉得前途迷茫的不止他一个人,管里和唉的存在令他的心情少了些担负,至少不会孤单了。
&ldo;唉,你是怎麽过来的?&rdo;
这时候杨清就很庆幸自己的强大的记忆力,对於唉和&ldo;皇上&rdo;间那套自创的哑语系统仍然记得一清二楚,当唉比手划脚地说完,仨人已经站在地铁站边上了。他听得感叹一声,拍了拍唉的肩膀道:&ldo;辛苦你了。&rdo;
唉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杨清,他苦思冥想半晌,也没找出比较靠谱的解释,正准备找个含糊的理由糊弄过去时──反正唉对他是言听计从嘛──管里终於出手帮忙了:&ldo;这里是神仙的世界,我们原本是这个世界的人,後来被下派到地上做人,现在做完人了,我们就回来了。&rdo;
这套说辞显然十分容易被唉接受,他的脸上怔仲、惆怅、疑惑、释然各种表情轮番上场,片刻後,他终於点了点头,对杨清打手势道:「皇上,我终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这话说得,连杨清这种冷血的人都不自觉地鼻子一酸,重重在唉的肩膀上拍了下,道:&ldo;既然来了,就好好过吧,来,哥带你见识下什麽叫真正的美女!&rdo;想到那宫中的後妃们,他现在还是忍不住要打哆嗦。
唉倒是愣住了:「难道我也能留下来?」
&ldo;你怎麽不能留?&rdo;
「我这……杀戮深重的人?」
&ldo;呃,其实我找了点关系把你的罪孽取消了,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当自己重活了一回就行了。&rdo;
唉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言语,此时他们正在地铁上,不是上下班时间,空旷的地铁轻轻摇晃著,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新鲜感。对他来说,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从未见过,如果是平常人来了早就大呼小叫地了,他却是靠著强大的自制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惊奇。幸好在公司时早有人为他换了一身衣服,不然的话这会儿就不是他围观别人,而是别人围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