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风云不断,豪杰涌现,妖魔作祟,江湖纠葛难止难休。
南藩国荣城
辗转了很久,孟流朔迟迟无法入睡,回忆似潮水般袭来,汹涌澎湃,让人退无可退。
南藩国是部落之国,南荣一族历来最强,掌控着南境的大权,四大部落皆拥护其统治,但总有野心勃勃之人,心有不甘,妄想颠覆其至高地位,独揽大权。
其中当属颛顼、祝融两大部落气焰最甚,相互勾结,起兵谋反,一时间南藩国陷入水深火热的内战之中。
两大部落趁着士气高涨,一举吞灭帝江部落,孟流朔所在的孟氏附属于帝江一族,孟氏靠巴结帝江首领在几大附属氏族之间地位颇高,孟流朔是孟氏家主的私生子,在家族中地位低下,受尽冷眼,从小就在算计人心中求生存。
颛顼部落的首领颛顼常烈为人生性残暴,嗜血好斗,而且兴趣恶劣,令人发指。他命人在俘虏中挑选出一批姿色出众的男妓,剩下的人不管妇孺老幼,皆悉数流放为奴。
帝江一族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已毫无反抗之力。十九岁的孟流朔从孟氏少主沦为任人凌辱的男妓,挨过了冷嘲热讽,却跌入苦海无涯,无尽的折磨让孟流朔体验到了极致的痛苦。
颛顼常烈性情暴虐,反复无常,一旦反抗,轻则被鞭打的皮开肉绽,重则被剑划的血肉模糊,失血过多而亡。
像其他还活着的人一样,孟流朔害怕死亡,他努力讨好颛顼常烈,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过活。
他时常被拷上铁链,关在不见天日的黑屋里,一天只会送一次饭,只能见一次光,分不清白昼黑夜,担惊受怕的等待着传唤。饥饿让他在死亡边缘徘徊,寒冷让他时刻清醒的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却随时都可能保不住这条贱命。
战火不断绵延,东越国派兵助南藩国平定内乱,身为太子的南荣靖宇领命镇压谋反部落。
十七岁的南荣靖宇意气风发,一腔热血,自信满满,各部落杰出将领皆听从号令,在南荣靖宇的指挥下,一举斩杀颛顼常烈。
傍晚,大军扎营庆功,浊酒烤肉,好不热闹。
孟流朔被放了出来,和一群同为俘虏的人住在简陋帐篷里,吃食都已安排好。
军中之餐简便粗糙,孟流朔拿了两个大白馒头,尝试着喝了一口十分浑浊的酒,辛辣冲鼻,苦涩难耐,但顿时竟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一群士兵围着架起的火堆席地而坐,火焰明亮闪耀,士兵们开怀畅饮,高声畅谈,这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孟流朔。
一壮汉突然起身,端起酒碗,大呼:“敬太子殿下!”
众人皆起身,将手中的酒碗高举,齐呼:“敬太子殿下!”
南荣靖宇将酒碗倒满,同众人一饮而尽,火光照耀下的他气宇轩昂,笑容灿烂而魅力四射,孟流朔着了迷,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王者,准确的说是他心中的王者,将他的整颗心填得满满的。
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必要追随这位太子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局,他是皇族,下一任南藩君主,而他孟流朔不过是个被世人唾弃的残渣,再多的奢望都是痴人说梦。
若命运如此,天有不公,那便以命为筹码,来一场逆天而行的赌局,我孟流朔何曾怕过从不开眼的老天!
赌了,却输的一败涂地。
你的一句“人尽可夫”,断送了我所有的退路,你说再也没人能伤的了我的性命,可你错了,还有一人,那就是我自己。
孟流朔死在了君上为他赐婚的那日,他不知道君上会不会为他的离开而暗自神伤,可他明白,即便他离开了,君上也并不会在意。
时隔多年,上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重活一世,是负心还是痴心,是薄情还是多情,早已注定的结局,为何还要让他再经历一次,他好恨,好不甘心!
风起四方,风止于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