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王府
书房内
书页纸张散落一地,一张硕大的地图平铺在地上,这是四方全局的地形图,孟流朔趴在上面,比对着手中据点的大致走向,试图挖出所有据点的具体位置。
祝融司柠此人行事极为谨慎,钓鱼时若不能确认鱼儿全部上钩,他断然不会收网,想要唬住这家伙,好的诱饵必不可少,不然很容易落空。
孟流朔冥思苦想,看了大半天还是很难找出据点,仅凭一条线如何能找的出来,更何况连一共有多少个点也无法确定,想要短时间猜透祝融司柠的心思,只怕难如登天。
得让狐狸露出点马脚,他现在真希望自己是孟流朔,而不是颛顼零霜,这样的话还能在江湖上找点人手,可惜他顶着颛顼王族的身份,行事不便不说,江湖上也不会有人买账。
按祝融司柠的手段,和他有来往的可远不止东越,而且与他合作的东越中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小喽啰,多半就是东越皇族的人,他们也想在诸多据点中分一杯美羹。
想当初孟流朔何尝不是如此,从西平珩王,到如今的北瞻君主,东越女帝,无一不和他有过合作,只可惜现在的孟流朔没法再牵起这条线,不然真得被扣上祸乱南境的罪名。
他曾经的运筹帷幄都是多年步步为营,苦心筹谋换来的,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根本无从下手。
树大招风,颛顼领主的身份可比一个身份卑微的孟氏少主惹眼得多,时时刻刻都会有人关注他的动向,孟流朔无奈叹了口气,他倒宁愿自己重生为一个无名之辈,隐于极致的暗处才能猎杀更大的猎物。
孟流朔翻身仰面朝天,望着房梁发呆,连六冥谍网都没查出据点,他也是毫无办法。
“领主,大事不好了!”廖大捷只恨自己没长翅膀,靠一双腿穿消息都传的慢。
孟流朔一下挺身站起,“何事惊慌?”
“玉……玉央王出兵了!”
“什么?”孟流朔震惊不已,祝融司柠的动作竟如此迅速。
“东越左尚大将军巧妙地越过了西平的边防,精准攻打一处城池的薄弱之地,公然挑起两国战火,玉央王大怒,命人火速支援。”
“祝融领主可有动作?”
“领主真是料事如神啊,连这个都算到了。”廖大捷喘口气的功夫还不忘拍个马屁,“祝融领主以防御战火殃及南藩边境为由,下令边防急调大批人马,此举极易让玉央王误会南藩与东越有所勾结。君上命金翼军前往阻拦,祝融领主却以妨碍公务为由,软禁了游百实,朝堂一片哗然。”
孟流朔大惊失色,祝融司柠的野心比他想得还要疯狂,“那祝融领主现在何处?”
“如果情报无误,祝融领主正带着大军朝皇宫中去,欲有威胁皇权之意。”
“快!立马调用部落中的所有能调用的军队,势必要拦下祝融司柠。”
“领主,万万不可啊!”廖大捷出言阻止,“君上并没有下令让颛顼部落援助,现在派兵就是造反啊。”
“宫中还能传出消息吗?”
“这……”廖大捷一时哑言,“可为今之计颛顼部落选择旁观才是明智之举,我们无需参与其中,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难道要我弃君上的安危不顾吗!”孟流朔怒道,“马上调兵,随我一同进宫护卫君主!”
“末将领命。”廖大捷忧神难安,领主怎么能如此维护皇权,极有可能给自己带去杀身之祸啊。
宫门外,浩浩荡荡的人马接踵而至,却被眼前之景惊住了,祝融司柠孤身一人坐在宫门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所谓的叛军全然没了踪迹。
“没想到颛顼领主来的这么快,坐。”祝融司柠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自娱自乐地摆弄着桌上的单人棋。
孟流朔未见惊慌,淡然自若地坐了下来,朝着四下张望,“祝融领主的大军去了何处?”
“近在咫尺。”祝融司柠看穿了孟流朔的心思,“颛顼领主还是别退兵的好,你在这儿还能牵制住我,但你一撤走我随时都可以开始行动,一个不小心,君上恐性命不保。”
孟流朔不以为意地嘲讽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拿下皇城?”
“没有,但我有十足的把握杀得了君上,到时候在自杀就行了,反正都是一死,还有君上作陪,何乐而不为。”
“疯子。”孟流朔冷下了脸,强装镇定,“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顾及君上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