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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去县城黑市1（第2页）

似乎是敏锐地看出了林婉心中的想法，老太太主动将院门轻轻关上，那关门的动作缓慢而轻柔，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然后，她压低了声音，用略带恳切的语气问她：“妮儿，我也是想买口锅子给分家出去的儿子儿媳，可就是没有工业券啊。”说着，她不由自主地搓了搓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粗糙干裂的手，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虑，“就算有券，想买铁锅那还得去排队，这可真是让人发愁哟。”

“我理解。”林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她隐约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道略显虚弱的咳嗽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病魔折磨得十分痛苦。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家里应该还有个年纪颇大的老人。

“我也是急着用钱，这锅就不要票了，十二块给你。”林婉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老太太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紧盯着林婉说道：“行。”那眼神仿佛生怕林婉会突然反悔一般。

大炼钢已经结束了整整十年，然而铁锅依旧还是十分稀缺。家家户户的铁锅皆是缝缝补补将就着用，那锅身上的补丁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艰难。尤其在农村大队，根本没有获得工业券的丝毫机会，想要拥有一口新锅简直就是一种奢望。所以，黑市的铁锅价格也始终居高不下，原本仅仅几块钱的铁锅，被硬生生地抬到了十几二十块。老太太咬了咬牙应下，贵是贵了点，可是不要票啊，要知道，单独去弄票都得花好几块钱呢。

“大娘是爽快人。”

她如此爽快，林婉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将铁锅递过去，“不小心”掀开背篓一角。老太太眼尖得很，一下子瞥见背篓里还有肉，顿时眼里又放光了，那光芒中满是渴望与惊喜。

“妮儿，你这肉卖不卖？”

林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清甜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娘，卖的。您瞧瞧，这猪肉新鲜着呢，色泽粉嫩，纹理清晰，保证让您满意，您想要多少？”

老太太脸上瞬间露出一抹难色，眉头微微蹙起，嘴唇紧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妮儿，这猪肉咋卖呀？我呀，今儿出来得匆忙，兜里钱不多，也不敢要多，就怕钱不够。”

林婉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大娘，猪肉一斤一块五，排骨一斤两块。您放心，价格公道，品质上乘。”

老太太听了，眼神中透着思索，在心里仔细地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那给我来五斤猪肉吧。”

林婉动作娴熟，手脚麻利地称好猪肉，利落地用草绳绑好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赶忙伸出双手接过猪肉，从衣兜里掏出钱，仔细地数了数递过去，眼睛又不经意地瞟向了背篓里的鸡蛋。

“妮儿，这鸡蛋看着不错，圆溜溜的，个头还挺大，咋卖的？”

“大娘，鸡蛋一毛一个。”林婉爽快地回答道。

“那给我来二十个。”老太太满脸笑容说道。

林婉小心翼翼地将鸡蛋装好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满心欢喜地拿着东西，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说道：“妮儿，你这东西可真是解了我的急，以后要是还有，还来啊。”

林婉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脆生生地应道：“好嘞，大娘，我有空再来！”

那位慈祥的老太太慢慢离开后，林婉也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她刚迈出门口，一位精神矍铄、步伐矫健的老太太就急匆匆地迎面走了过来，只见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林婉纤细的胳膊，那力气大得出奇，让林婉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姑娘，来，跟我到这边来一下。”老太太的眼神中满是急切，还透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婉虽然满心疑惑，眉头微皱，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但还是顺从地被老太太拉进了隔壁的屋子。这屋子虽说布置得简单，却也整洁有序，靠墙的那个老旧柜子上，精心摆放着几盆开得正艳的花，那花朵争奇斗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为这略显单调的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老太太松开林婉的手，轻手轻脚地转身关上了门，神情严肃得如同面临重大抉择一般，紧紧地盯着林婉，缓缓说道：“姑娘，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刚刚看到你卖东西的样子，觉得你是个实诚的孩子。我有件要紧事，想请你帮帮忙。”

林婉睁大眼睛，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认真与专注，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娘，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不推辞。”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姑娘，能不能卖点东西给我。”

林婉先是微微一怔，那秀美的面庞上随即如春风拂过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大娘，当然可以呀，您想要点什么？”

那位老太太布满皱纹的目光在屋内缓缓扫了一圈，似乎在脑海中费力地组织着语言，过了片刻之后，才略显局促地说道：“我想要些猪肉，还有一些鸡蛋。但我的钱可能不太够，不知道姑娘能不能通融通融。”

林婉当即轻轻握住老太太那满是老茧的手，用无比轻柔的声音柔声说道：“大娘，没关系的，您先说您大概要多少，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老太太满是感激地望着林婉，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说道：“猪肉给我来三斤，鸡蛋来十个吧。”

林婉手脚麻利地迅速称好猪肉和鸡蛋，仔细地打包好，双手递给老太太，脸上依旧带着亲切的笑意，说道：“大娘，这一共算您便宜点，就收您五块钱吧。”

老太太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那泪花在昏黄的眼眸中闪烁着，她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略显破旧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打开，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向林婉，声音哽咽地说道：“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我这老太婆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林婉赶忙连连摆手，那动作显得急切而又无比真诚，开口说道：“大娘，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见她的眼神中满是恳切，语气也格外坚定。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拿好东西，正准备转身离开。她那略显蹒跚的步伐缓慢而沉重，可刚迈出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她的神情先是一阵迟疑，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姑娘，我有一些东西能不能换一些粮食。”此时，老太太的脸上写满了忐忑与不安，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生怕被拒绝。

林婉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目光中透着温和与善良，毫不犹豫地应道：“大娘，当然可以，您先拿来让我瞧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流淌的清泉，让人听了心里格外舒坦。

老太太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就像黑暗中突然见到了曙光一般。她连忙用那双布满皱纹且颤抖不已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旧布包裹着的物件。那双手因岁月的侵蚀和生活的操劳而显得粗糙不堪，此时却带着满满的期待。她缓缓地打开包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里面是一枚精致却略显陈旧的玉佩。

林婉接过玉佩，将其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那玉佩温润细腻，上面的纹路虽已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其巧夺天工的雕琢工艺。她轻声说道：“大娘，这玉佩看起来很有年头了，想必对您意义非凡，您真的愿意用它来换粮食？”

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泛起泪花，那泪花在她浑浊的眼眸里打转，显得格外让人心疼。她声音颤抖地说道：“姑娘，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玉佩再珍贵，也比不上填饱肚子重要啊。”

林婉心中一酸，眼眶也跟着微微泛红。她赶忙说道：“大娘，您别难过，这玉佩我收下了，我给您多拿些粮食。”说着，她转身匆匆走进屋外，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空间拿出细粮。那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她熟练地挑选出品质上乘的粮食。不一会儿，她便拎着一大袋粮食走了回来，那袋子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满满的希望。

老太太接过粮食，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粮袋，嘴唇哆嗦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林婉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道：“大娘，我先走了。”然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留下老太太站在原地，眼中满是感激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