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图图抱紧任立扬,呜呜地埋头哭着。见状,余依蓝拉了拉蒋家麟的衣角,向他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蒋家麟心领神会,动作极轻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与余依蓝离开之前,任立扬抬起眼睛,微微地向他们点头致意。蒋家麟回到屋里,仍然不太放心,隔着窗玻璃暗中观察任立扬与乔图图的动静。“你说,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你留下也做不了什么,”余依蓝站在他身边,放轻声音说,“给立扬和图图一些私人空间,整理一下情绪吧。”“你说,”蒋家麟的困惑仍旧萦绕于心,不解道,“我怎么就把图图给问哭了?”“你啊,一点也不懂伴侣的心态。”余依蓝拿手指头,戳戳他的胳膊肘,同他解释道,“大多数人只能看到成功者表面风光,只有爱他们的人才会真正心疼其背后的付出。”蒋家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余依蓝望着自己后知后觉的丈夫,感到哭笑不得,将手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点两下,揶揄道:“你这个直男。”蒋家麟一听,脖子下意识地抻直起来。“我的确是直男。”他竖起三根手指,转过去面向余依蓝,一本正经地讲道:“老婆,别的不好说,但我可以保证,这房子里面三个男的,最直的应该就是我了。”余依蓝掩嘴失笑,亲昵地拍拍他的胳膊:“走了。”作者有话说:任立扬:死直男。蒋家麟与余依蓝先去了一趟厨房,和厨娘确认了今晚的餐单,叮嘱他们注意客人的口味和禁忌。正好这时,伊莎从附近的牧场那里买了一些干酪回来,他们便坐在中岛前面,帮忙尝试了不同的口味。过后,他们回到离开之前的位置,站在玻璃门后面留意花园里的动静。这个时候,乔图图的情绪已经得到了平静。他与任立扬也没有坐在原来的地方,而是走进了花园里面。乔图图走在杏树下面,树叶的阴影笼罩着他。一截低垂下来的山杏枝划过他的肩头,乔图图停下来,捉住那截树枝,靠上前去,闻了闻上面洁白的花蕊。随后,他回头去唤任立扬。“扬哥,你闻闻看,这花有种淡淡的清香。”任立扬站在他的身后,脖颈朝前微倾,越过他的肩膀,去闻那杏花的香气。“是吗?”乔图图问他。他才刚刚哭完,嗓子还未完全恢复,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柔的腔调。“嗯,确实是。”任立扬点点头。乔图图跟着发现了藏在花蕊后面的青涩杏子,和任立扬分享:“扬哥你看,这里还结了果子。”任立扬贴着乔图图的后背,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触他发现的果子。“个头还很小,应该还没熟。”他说。乔图图倚着任立扬,轻声问他:“要什么时候果实才能成熟呢?”“应该要到五六月份。”乔图图的思绪仿佛天上的星星,散落地分布着,没有规章可言,想到什么便问什么。对于他提出来的每个问题,任立扬皆耐心地为他解答。此情此景,看得蒋家麟心中百感交集。“依蓝,你知道吗?”他沉思着,同余依蓝讲述自己的内心想法:“当初我之所以想介绍立扬和图图认识,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很强的羁绊。我觉得如果他们能够成为朋友,对彼此都是好的。”“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在相处之中,居然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情感。”“立扬这小子,真的是……”蒋家麟说到这儿,似乎是思绪走进了死胡同里,一度停顿了许久。过后,他才仿佛开解完自己了,略显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办法地苦笑着开口:“算了,他可是任立扬啊。谁又能抵挡住他的攻势呢?”“十几岁的时候,当我们一个个还处于忙着吸引女孩目光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年纪,立扬已经拥有了一副冷淡的端正面孔。”蒋家麟回忆道:“随着大家慢慢长大,他身上那种疏离的气质越来越明显,个子越蹿越高。自然,也越来越英俊。英俊、优秀、加上疏离感,对于谁来说,都是致命的。”余依蓝努力动用脑筋,试图让蒋家麟的描述在自己的大脑里得到具体化,结果以失败告终。“我努力了,但还是有点难以想象。”“亲爱的,让我这么问你吧,”蒋家麟侧着脸看她,比喻道,“你能拒绝年轻时候的judew吗?你能想象judew抓着你的双手,用深情的双眼注视着你,然后低声对你诉说爱意的画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