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抗拒,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继而轻咳了说到:“还是不了,不太合适吧?有机会正式拜访比较好。”
原本同聂真真的家人打招呼并没有什么,他这话一说,顿觉更加不妥当,倒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了出来。
聂真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也不知道他在心里竟然打了这几个转的想法,只听到他说不用和她家人打招呼,松了口气,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他,手掌覆在小腹上笑到:“肚子饿了,从下课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
贺明宸见她如释重负般迅速转了话题,只得附和着陪她去取东西吃。他也是直接从公司来没顾得上吃东西,这会儿两人取了食物在休息区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一同吃着,说笑着二人同校的那一段时光。
聂真真渐渐说的开怀,连日来的愁云在眉目之间淡去,言谈间又成了往日里神采飞扬的那个女孩。
周围已陆续有从舞池中下来的人们坐下,休息区也喧闹起来,舞池里的曲子换了一支又一支,他们却始终坐着。
贺明宸始终含笑看着她,听着她说话,细心的处理着盘子里的食物,剔去骨头、鱼刺和海鲜坚硬的外壳,大块的肉也用刀叉切成小块,才递在她面前。
“嗯,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时候你没说一声就走了,知道学校的女生们都有多难过吗?”聂真真毫不客气的用叉子叉着食物往嘴里塞,汤汁沾在嘴角夹着她的体香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贺明宸的手端着红酒,细长的玻璃杯在他掌中轻轻转动,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颈部,无名指和小指托住底部,动作优雅娴熟。
听了她的话,手上停止了转动,眼睛在眉毛下面灼灼发光,偶一流盼。“是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那么真真你呢?”
“嗯?”聂真真正往嘴里塞着一块牛肉,听着贺明宸问话,也没有停止咀嚼,淡淡的发出疑问。
“我不告而别,你也难过了吗?”贺明宸这么问的时候,并没有期望她给予肯定的回答,那时候她才多大?大概还不知道情为何物吧?
食物在聂真真口里包的满满的,鼓鼓的腮帮子撑着粉嫩的脸颊滚动着,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难过了好长时间呢!学长走了之后,就再没见过帅气的学长了!”
说话的口气里,隐隐有些惋惜。
她的率直让贺明宸意外,不自觉别开了眼,猛的灌了一大口酒,耳垂微微发烫,幸而是在这晚上,灯光下也看不太清。
“……应该还没毕业吧?大学联考过了吗?”他旁敲侧击的想要得到她的信息,婉转迂回。
聂真真点点头,又摇摇头:“嗯,就要毕业了,还有一个月就联考了。”
她喋喋不休的向贺明宸说起复习备考的事,太长时间没有同人交谈,遇上贺明宸,她活泼的性子借机释放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兴奋,嘴角上翘,深陷的梨涡像是注进清醇的酒般,让人只是看着就已醉了。
贺明宸看她嘴角的汤汁,也不知是红酒的缘故还是其他,伸出手来探向她唇边,没有拿餐巾,修长的手指就要触及她的肌肤。
“啪!”斜刺里一直健硕的长臂突兀的伸来,将贺明宸的胳膊挡住了,他的指尖空落落的划过虚无的空气,诧异的看向来人。
韩澈薄唇紧抿,扯着嘴角,深邃的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贺明宸,一手已紧紧攥住聂真真的皓腕,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靠在怀中。
聂真真慌乱的望向他,看到他的侧脸,听到他粗重的鼻息,知道他有了怒意,心中不解,他又为什么不高兴了呢?
“姐夫……”贺明宸站了起来,诧异过后,态度变得极为恭敬,朝着韩澈躬身唤到。
“哼!”韩澈冷哼一声,握着聂真真的手收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姐夫?真是讽刺的称呼,我韩某人可不记得曾经和贺氏企业千金有过这种关系!”
聂真真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心里疑团一重一重。学长认识韩澈不奇怪,都是财阀后代。可韩澈怎么又成了学长的姐夫?她在韩宅并没有见过韩澈的妻子啊?如果是的话,韩澈为什么又不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