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览扬州的刑名。
除属顺天府、应天府的推官为从六品,其它府的推官为正七品,
也就是说他只是个七品官。
骤然接到旨意进京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现在陛下还这么盯着他,怎么能不发毛啊。这一眼足够他回味一辈子了,他把这辈子干的坏事儿都想了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让陛下看一眼的资格。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地位相差太多。
在扬州内,他算是个人物,属于老百姓看一眼都怕的不行的人,可在这京师,在这皇宫,他算个屁啊。
怀着忐忑的心理,小老头王徵颤巍巍的下拜:“臣扬州推官王徵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哆嗦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去世,但是朱由检却微微一笑,这些当官的这种表现大概率都是装的。
好在,他不是吓唬人的,而是让王徵干活的。
露出了些许笑容。
“朕安,起来吧。”
“你叫王徵,听说你正在研究一种机械,可有此事?”
王徵一愣,没想到陛下说话这么直。
当即反应了一下,但马上回应:“是,臣在主理刑名之余最好的就是机关一类的研究,不过请陛下放心臣都是在休班的时候才研究的。”
朱由检觉得好笑,我堂堂大明皇帝难道还会追究你上班搞不搞副业吗?
无所谓的摆摆手:“嗯,既然你对这个有些研究,那说说你的成果!”
王徵心头一愣,难道这才是陛下找他的原因?
看上自己的研究了?
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了,他早就研究透了,也曾经跟上官表露过,但是上官怎么说的他还历历在目。
上官一副地主老爷的模样,轻轻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王徵啊,你说咱大明缺人吗?”
彼时的王徵思索一下,斟酌的想到:“大概率是不缺的。”
上官笑道:“是啊,既然不确认你弄出这个有什么用?记住,做人做官都要脚踏实地,不要做幸臣。”
幸臣,当时他真的是吓到了,这可不是个好词啊。
只是他想不通啊,他只是想用平生所学帮助大明,怎么就成了幸臣。
所以从那以后他也不上报了,自己研究着玩。
只是,每当看到那些在田间地头,在作坊里是用汗水换钱的人那副辛苦的模样还是会思考一下。
若是自己的东西得到了推广,人就不需要这么累了。
可为啥上面就是不重视呢?
后来,当官时间长了,他知道了,上官从不在乎百姓过得有多苦,也不在乎百姓累不累。朱门酒肉臭,只要他们能过着美好的日子,谁管那些百姓的死活,至于百姓干活会不会轻松些,百姓轻松了能给国家减轻多少负担,而工具改良后又能提高多少税收,那都不是他们考虑的。
他至此也算是死心了。
这些杂念只是在一瞬间就过了一遍,只是随着记忆的觉醒那颗尘封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
微微露出了一丝兴奋。
“陛下,臣确实喜好研究机械,之前研究的多是一些古器,是咱老祖宗的东西,但是近几年臣跟几个极西之地的传教士交流后,发现了他们的理论跟咱们是相通的。所以编纂了一本书,只是尚未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