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言心里有些期待,嘴上却只能说:&ldo;想来山哥定然不会轻易屈服的。&rdo;
说话间两人已到牢房门口,金少言心里却在想该如何救出萧玉山。
阿拉&iddot;伊日比斯没想到金少言与萧玉山有如此仇恨,倒是自己刚才的疑虑显得狭隘了,于是笑道:&ldo;图儿只要劝他入了我大元军中,张将军那里定然会有所交代,届时你我说不定能当担大任。&rdo;
说着狱卒上前打开了门,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念着&ldo;老爷&rdo;二字。
阿拉&iddot;伊日比斯让他们起身:&ldo;萧玉山可还能说话?&rdo;
狱卒答:&ldo;虽是连日拷打,但他也是硬骨头,一直撑着一口气。&rdo;
阿拉&iddot;伊日比斯点点头:&ldo;如此甚好,我还怕他死了,无法逃出一些有用价值呢。&rdo;他说完,回首去看金少言,金少言为了继续演戏,只要违心地笑着,但他听到萧玉山被连日拷打时,早已悲从心来,他分不清自己是爱上了还是感动,总之萧玉山已在他心中留了位置。
牢狱之中昏暗难辨,不少牢房里或坐或躺着不知何人,金少言随着阿拉&iddot;伊日比斯朝里走去,越是深处牢房里的味道便越是难闻,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令人作呕,一介书生打扮的金少言若非心系萧玉山,定然坚持不住,当场吐了出来。
终是在一道铁门外停了下来,隔着铁门金少言都能闻到刺鼻的味道,他轻声去问阿拉&iddot;伊日比斯这是什么味道,阿拉&iddot;伊日比斯道:&ldo;看守的人若是饿了又无法离开牢房,便会抓人到里面割他们的肉来烧了吃。&rdo;
金少言再也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阿拉&iddot;伊日比斯大笑道:&ldo;图儿你虽是我蒙古族人,但到底是大家公子,这些粗鄙之事自然是闻所未闻了。&rdo;他虽如此说着,但笑声未绝,像是徒弟终于有了一样本事比师父高,洋洋自得。可怜金少言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感觉着实难受,过了几分钟才稍有平复,阿拉&iddot;伊日比斯见他面色苍白。
&ldo;爹爹不必管我,先去办事要紧。&rdo;
狱卒推开了铁门,那股恶心的气味更是浓重,金少言不得不捏着鼻子,小心翼翼随着阿拉&iddot;伊日比斯走了进去,刚走到一半,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花容失色,若非自己有了准备,他定然当场哭出声来,眼前的萧玉山坐在一张冰凉的铁凳上,他裸露的上身满是血痕,几乎无处完整,他的发丝已乱,脸上苍白得可怕,平日握剑的手不住地抖,金少言看得仔细,萧玉山的大腿略显消瘦,他本并如此单薄之人,联想到方才阿拉&iddot;伊日比斯之言语,金少言的泪已快落下。
此时阿拉&iddot;伊日比斯正好回过头来,望着金少言眼眶中的雾水,心想这孩儿定是难以忍受被吓破了胆,侧过身来:&ldo;图儿可还好?&rdo;
金少言摆摆手:&ldo;不碍事,不碍事。&rdo;他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决堤,他甚至不敢去看萧玉山。
阿拉&iddot;伊日比斯又望了片刻,这才一整衣衫,走到萧玉山面前,语气柔和:&ldo;你可曾想好了?&rdo;
萧玉山自然已看到跟在阿拉&iddot;伊日比斯身后的金少言,他心中闪过无数疑虑,莫不是自己来丽江浦刺探消息的行踪便是他告的密?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金少言,忽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ldo;说吧,你要我去做什么你才会满意?是去刺杀文丞相吗?&rdo;
牢房之中阴森之气仿佛更重了,萧玉山&ldo;杀&rdo;字出口,金少言不由得浑身发冷,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带有冻伤别人的体质,眼中的冰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阿拉&iddot;伊日比斯并非愚蠢之辈,他让人解开萧玉山身上的锁链,笑道:&ldo;你不妨先在府中疗伤,三日后我再分与你任务。&rdo;
&ldo;你不怕我逃?&rdo;
阿拉&iddot;伊日比斯像是早有准备,又是一阵笑:&ldo;我想你身受重伤是如何也逃不掉的,更何况我孩儿与你交情非同一般,你定不会如此绝情,舍他而去。&rdo;
&ldo;哼。&rdo;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男子不再言语,阿拉&iddot;伊日比斯见话已谈完,便让狱卒送萧玉山出去,他已吩咐下手收拾好了房间,并请来了全城最好的外伤大夫替萧玉山疗伤。
萧玉山被人抬了下去,路过金少言身边时,他并未看他一眼,金少言心中坎坷。
&ldo;哎呀,你可不能这么想啊!&rdo;金少言心里叫苦,若是他真这么想了,自己辛辛苦苦让父亲放了他的计划就全部泡汤啦。
萧玉山出去后,阿拉&iddot;伊日比斯对金少言道:&ldo;图儿,此人于我还有大用,为父希望你多去劝他,想来如今天下大势已是我大元朝的,大宋早已是名符实亡,若他同意与我等共谋天下大计,待得此次战争结束,定会给他封官进爵的。&rdo;
金少言自然不会拒绝,他演得很像,狠狠地瞪着甬长的牢房通道,似是也觉得父亲所说都是对的。
&ldo;爹爹言重了,孩儿定当全力辅佐,助忽必烈皇上一统天下。&rdo;
阿拉&iddot;伊日比斯大笑着大步朝外走,他得金少言和萧玉山相助,已是胜券在握,一文一武谁能夺其威风?
告辞后,他快步赶上正要离去的下手,那人眉目清秀,年纪不大,许是刚入府中,金少言看他可爱,言语之间温柔许多:&ldo;萧玉山的房间在哪?&rdo;
仆人见阿拉&iddot;伊日比斯的大公子金少言过来搭话,惶恐跪下:&ldo;拜见公子。&rdo;
萧玉山躺在床上,身上已绑满了纱布,方才大夫们已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多日的苦难终于结束,他只觉得异常疲倦,很快便要睡去。
谁知这时有人敲门,若在平时,人还未到萧玉山便该察觉,但他伤势太重,听得敲门声,该是下人,他也不起来,低声道:&ldo;何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