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养心殿中,胤禛刚处置了甄远道,想起甄嬛之余,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宛宛,于是在案前写着悼念纯元的话。
胤禛边写着,还边道着一句:“宛宛,若是你在,可能体会朕今日心中种种为难之处?”
这时,苏培盛入内回禀道:“皇上,惠嫔娘娘托奴才带来碎玉轩的物件,说是莞嫔娘娘想求见皇上。”
胤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玫瑰簪子,这只簪子还是胤禛与甄嬛情浓之时,胤禛赏给甄嬛的。
看着这只簪子,胤禛也是想起了昔日与甄嬛情深的种种,还是答应了见甄嬛。
碎玉轩中,甄嬛急切之中,终于等到了苏培盛。
苏培盛向甄嬛说明了之后,也是引着甄嬛往养心殿去了。
养心殿中,胤禛坐在案前,而甄嬛挺着一个大肚子,缓缓走进来。
胤禛看着甄嬛笨重地行礼,也是先开口道:“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行礼了,芳若说你有了身孕之后,一直多梦,如今睡得还安稳吗?”
甄嬛没有回答胤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皇上眼见臣妾多梦难安了吗?仅凭芳若姑姑一面之词,皇上就相信臣妾睡不安稳,而不问一问太医是否给臣妾开了安魂散?臣妾梦见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甄嬛话中有话,胤禛眼神愈沉。
果然,甄嬛还是借这些例子,想为自己父亲开脱:“臣妾只想说,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而作论断。”
胤禛就知道甄嬛会说这些,但顾及甄嬛的胎,还是接着平心静气地问道:“那你如今睡得还好吗?”
“起初几个月的确睡得不安稳,如今稍稍好些了。”
“芳若所言不虚。”
甄嬛还是绕到了自己父亲一事之上:“芳若姑姑并无骗皇上的意思,但朝中臣子权力倾轧,并非人人都能坦诚无私。”
“你百般求见,也不问朕好不好,就是为了跟朕谈这个吗?”胤禛圣意已决,又岂是那么容易转圜的?
“当日对纯元皇后的大不敬之罪,你可知罪了吗?”胤禛对甄远道一事无甚兴趣,而是对甄嬛先冒犯一事耿耿于怀。
甄嬛此时想着自己母家的处境,也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信吗?”
甄嬛冒犯的毕竟是纯元,胤禛语气也是重了几分:“无心也罢,有意也罢,错便是错。”
纯元一事,甄嬛无以再辩,但甄嬛却是不能不想着自己的母家,所以也是重重地跪了下来,恳切地求着胤禛:“臣妾冒犯纯元皇后,罪孽深重,宁愿一生禁足,羞见天颜。但请皇上能再审一审臣妾父亲一案,不要使一人含冤。”
“你方才也说了不可尽信一面之词。丰镇的话,朕也不会全信,但是钱名世一事,你父亲的一言一行,朕都瞧在眼里。种种事端,实不算是冤了你母家。”甄远道的事可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胤禛也不会因为甄嬛的三言两语而变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