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忙音后,她报了书店地址后,删繁就简道:“有位顾客动手打人,抢了我们书店的钱。”
“你他娘的敢报警!”转过身的中年大叔面目可憎,扬起了拳头。
赵蕙兰上前阻拦中年大叔殴打宋镜歌,被对方重重推搡到书架上。
书店老板娘的后脑冲击书架的尖锐棱角,铁制书架的乳黄色与赤红的血滩融汇,扩展,下坠。
收银台附近的少女花容失色,宋镜歌捏着手机的指节卸了力气,手机脱落。
慌忙扶起昏迷的赵蕙兰,她颤栗的唇瓣同面色苍白,桃红涨漫于眼眶:“奶奶,奶奶?”
事态发展至高潮,来购买航天杂志的许野望出现在书店入口。
遇见了店内的纷乱景象,地板上延伸的红令他略微晕眩。
中年大叔意识到他闯了祸,甩着腰上横肉,准备拔腿逃离现场,被刚进门的少年一脚踹了肚子。
挑事的男顾客正要吐脏话,许野望挥拳暴击他的肥脸,接着用胳膊肘抗打恶人的鼻子,男子的牙齿与骨骼皆发出了咔哒的惨叫声。
警笛声刺破长夜,紧随前来的警察控制住了肇事者,拉开了与中年男子厮打的许野望。
从警局做完笔录后,许野望陪宋镜歌在医院等待赵蕙兰的诊断结果。
肃静的候诊室外,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让宋镜歌越加不安。
即使背部的疼痛还未消减,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没给自己挂号。
医生走出病房,摘下了医用口罩:“你们两位谁是患者家属?”
“我是患者的孙女。”宋镜歌说,“医生,我奶奶她还好吗?”
“你奶奶的头撞到了书架,造成脑震荡,头部大出血,会产生认知和记忆上的障碍,不时有疼痛的现象。”
医生告知宋镜歌诊断结果,表示赵蕙兰的情况并不乐观,委婉地说。
“虽然现在她醒过来了,但是你奶奶的身体素质差,大脑萎缩,记忆退化,恢复后极有可能留下别的病。”
宋镜歌的思绪一片空白:“脑震荡好了以后,我奶奶会得什么病?”
“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医生说,“老年痴呆治不好,只能延缓病情的发展。”
患者的孙女心如死灰地坐回走廊的长椅,她耷拉着脑袋,许野望没有听到宋镜歌和医生的对话。
察觉到长椅旁女生的失魂落魄,许野望细看起对方。
宋镜歌的皮肤白皙,面部轮廓温和柔美,可她平时待人总是不苟言笑,清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野望把胳膊放在双腿上,轻微低了身,歪头看着宋镜歌,他的眸光暗了暗,轻声道:“宋镜歌,你去挂个号。”
宋镜歌觉得背部的疼痛会慢慢退散,垂眼不看许野望:“我刚才在书店没受伤,不用挂号。”
“他把你甩到了收银台。”医院走廊的灯光明亮,许野望揭穿了女生的谎言,额前深栗色的碎发投下阴影,“我在警局听见了。”
凝注着沉默的宋镜歌,许野望的眸底是微不可查的温柔:“很疼吧。”
他没像上次那样,问宋镜歌疼不疼,而是直接代替她回答了这个疑问。
许野望说,宋镜歌你会疼。
宋镜歌咬了咬唇:“后背撞到了收银台,以后会慢慢不疼的。”
灼热的目光尝试窥探她的内心世界,许野望曲了曲自然垂落的手指:“小洛神,受了伤要学会喊疼,才会有人心疼你。”
长年累月的刻苦练舞,汗水与泪水交织的进步之路,宋镜歌早就习惯了隐忍疼痛。
并在十八年来,在她的生长环境里,宋镜歌学会了承受苦难,消化烦恼,因为无人会在乎这些。
甚至在奶奶赵蕙兰的印象里,宋镜歌从来都不喊疼。
酸涩冲刷走宋镜歌坚强的伪装,先前因赵蕙兰而泛红的眼眶,添了几分悲戚。
“你留一下我的电话。”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