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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良只能接受现实。
他安慰自己,好歹朱茯苓是个好姑娘,也能干,儿子跟她在一块儿,日子能过得很富足。
至于孩子,等娟儿嫁人了,要个孩子过来,过继到阿越名下,勉强算个出路。
“娟儿的孩子也有咱们程家的基因,不算断了香火,所以你消停会儿吧,别再给孩子们找麻烦了。”
“什么叫我找麻烦?我不都是为了程家好,为了阿越好吗?”
在这一点上,吴春芬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村里没儿子的老光棍被骂得多难听吗?阿越要是没儿子,下场就跟老光棍一样!我要不是心疼他,犯得着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大老远跑到这儿来遭罪?”
本来很愧疚差点把儿子的学联代表名额搞砸了,但是现在全变成了恼火。
“我是不该去学校乱说话,可我也病到住院,在医院遭罪这么多天,他没来看过我一眼,还不够他出气的?再说他名额拿回来了,也没啥损失,还跟亲妈计较啥?”
她越说越气,尤其是程越上领奖台说的那番话,她耿耿于怀到现在。
“他为啥只感谢朱茯苓,说有朱茯苓才有他的今天?难道更应该感谢的不是爹妈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爹妈生他养他,他一句没提,反倒句句不离朱茯苓。
朱茯苓认识他,满打满算也就三年,跟爹妈生养25年能比吗?
“听朱茯苓的话,不去医院看我就算了,上了领奖台也没提我一句,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白眼狼!”
“孩子妈!别说了!”
她用不生蛋的母鸡形容儿媳妇就算了,还说我儿子是白眼狼,未免太过了。
程忠良身心俱疲,他觉得不能继续待在京城了,不然迟早跟儿子反目成仇。
“咱们明天就回柳塘村吧,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要走你走,我不走!”
程忠良厌烦了她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