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边所有的石灰矿场购入之后,除去工匠和劳力们的工钱,府上还剩下不到二千两白银。
蓝昭不但一分没留,反而还将剩下的银子,购入了一座砖窑。
账房先生吴文都快哭了。
过了几日后,蓝昭又来找到他。
“世子……世子,您行行好,饶了小的吧……”
“府上是真没钱了,能卖的东西已经卖光了。”
“国公爷回来,看到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肯定会要了我的命……呜呜。”
吴文涕泪纵横,一只手还抓着蓝昭的裤脚,生怕他把凉国公府的地契也给拿出去卖了。
银子,才是当务之急。
蓝昭一脚踢开吴文,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本公子在干大事?找你要点钱咋那么费劲!”
“蓝玉那厮的书房,不是还有着什么文房四宝、书法名画么,都给拿出去当了。”
“这家伙一介粗人,又欣赏不来那玩意!”
吴文着实无奈,抹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呜呜咽咽地走向书房,满不情愿地将还值点钱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
“对嘛,钱财乃身外之物,多花点没事的。”
“反正蓝玉那厮够有钱,咱们也是在给他减轻负担。”
“你们说,本公子说的对不对!”
福蝶等丫鬟们齐声道:“公子说的对!”
蓝昭趾高气扬的样子,实在令府中老人又气又怒,哪怕打小看着他长大,也从未想过会变成这般大逆不道的纨绔子弟。
又拿到些许现银之后,蓝昭则是雇佣了一大帮狗腿子,成日在京郊几个村落中闲逛。
这般姿态,与乡野恶霸几乎无异。
不到七天时间,蓝昭的名声,甚至都能够小儿止啼了。
朝堂更是因此吵得沸沸冲天。
许多臣子联名上书,请求朱元璋惩办蓝昭。
朝会之上。
朱元璋看着奏疏,那张老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咱们的凉国公世子实在出奇,青楼酒楼玩够了,也不像别人去购买田地,就在京郊买些石灰和砂石。”
一名监察御史朗声道:“陛下,蓝昭作为凉国公世子,陛下亲赐世袭罔替,不为国效力也就罢了,竟然在民间骚扰名声,实在有损朝廷威严!”
“对啊,此般行径,成何体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