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此刻的神情很是郑重,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早上出发前,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让蓝玉也颇感意外。
徐辉祖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二人怀揣着疑惑,带着蓝昭前往书房。
一进门,蓝昭紧闭门窗。
蓝玉呵斥道:“大白天的,你关什么窗户,像话吗!”
“爹,大舅哥,这件事情本不应该和你们讲,但在我说出来后,你们切切不可暴怒。”蓝昭说。
“到底是什么事?你惹祸了?”
“不止是惹祸,我还差点宰了豫王朱桂!”
此话一出,两位国公瞬间愕然。
蓝昭不疾不徐地解释来龙去脉。
沉寂的气氛当中,忽然间多了些阴冷。
蓝玉端坐在椅子上,那双久经沙场的粗糙双手紧握成拳。
徐辉祖紧紧咬着牙关,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双眸中已然显现出来血丝。
蓝昭沉默不语。
这种氛围,约莫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徐辉祖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这个朱桂,辱我徐家太甚!”
“太子与陛下明明知道实情,仍要力保这畜生!”
“这就是大明的律法吗!”
蓝昭主动开口认错,言辞之恳切,态度之恭敬,将二人的心理完全拿捏。
“爹,大舅哥,对朱桂动手皆是我的授意,那时已与妙清订婚,我不可能看着她受这份委屈。”
“这段时间,京城中关于豫王朱桂的流言,也都是我一手谋划。”
“今日将事情告知给二位长辈,实在是朱桂咄咄逼人,我不得已而为之!”
说着,蓝昭假意下跪,徐辉祖连忙上前将其扶住,感激道:“小昭,你做的对,你不但保住了妙清的贞洁,还保住了我们两家的名声,我和凉国公都不会怪你。”
“朱桂都要被逼的去就藩了,还要再从你身上割一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稍后便去朝中参奏弹劾!”
蓝玉这个莽夫,也终于开口了,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怒气。
“陛下天天说着天下为公,等到他自己儿子犯事的时候,不遗余力地进行保护。”
“咱们那些淮西弟兄,不就是多拿了些银子,因此老一代人被杀的所剩无几。”
“这次,我豁出老命,也要逼着陛下将朱桂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