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宫门大开时,傅恒第一个冲进了皇宫,将身后的李玉和两个奶娘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养心殿门口,皇帝被傅恒堵了个正着。
“皇上,奴才早朝想要告假一日。”
弘历看着一脸焦急的傅恒,眼底闪过心虚,摆了摆手直接准了傅恒的假,脚步匆匆有些落荒而逃。
傅恒见状也来不及多想,对着弘历离去的背影叩了个头,连忙起身往启祥宫的方向走。
昨儿夜里,宫门已经下钥,皇上却派了身边的大总管李玉前来传话,说尔晴突然间就生了。
他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法,只能等着第二日宫门大开,才能进宫探望。
原本从宫门到后宫以他的脚程,只需要一炷香的路程,可硬是被他走出了一盏茶的时间,又在养心殿耽误了一会儿,此刻早就已经心急如焚。
脚步匆匆的敲开启祥宫的大门,被宫人领进寝殿,凉月正在熟睡。
含烟含着泪添油加醋的说着凉月的不易。
“夫人白日里陪皇后娘娘说话,劳心劳力的哄着皇后娘娘用膳吃药。
自己身子不适也只是强忍着,怕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却没想到撑到夜里就突然破了水。
也幸而之前夫人生过一次,有些经验,一边忍着疼一边指导奴婢辅助两位小少爷生产。
只是等两位小少爷呱呱坠地,夫人已经疼的晕了过去,还流了许多的血。
奴婢也没有经过事儿,怕发生意外,就求到了御前,惊动了皇上。
是皇上宣了太医,还派人出宫通知咱们府上夫人生了。
只是夫人此次生产元气大伤,要做双月,若是调养不当还会影响寿数。”
傅恒只是听着就揪心不已,其中的过程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惊心动魄,凶险万分。
坐在凉月的床前,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没舍得叫醒她。
视线看向一旁的吊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奶娃娃,胎发浓密,脸上有些皱皱的,皮肤还有些发红。
虽然不像福康安出生时那么白静可爱,可傅恒却觉得心底一片柔软,怎么看都看不够,只觉得哪哪都好,在一旁守了许久。
倒是凉月随着天色大亮悠悠转醒,看着守在一旁的傅恒,眼底一片青色,下巴处新冒出胡茬,凉月就知道他怕是担忧的一夜未睡。
凉月对着他笑了笑,伸出手来替他揉了揉眉心,柔声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只是昨儿夜里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会提前生产。
明明是来劝慰娘娘的,没想到到头来反倒给娘娘添了麻烦。”
傅恒闻言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俯下身子将人半抱在怀里。
“你和孩子平安就好,若是你们昨日出了事儿,怕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凉月皱了皱眉,忧心的看向婴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