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韵和张阿姨很雷厉风行。当晚就将池晓菡推到了风荷小筑。
雅致的茶社,是天然的相亲场所。
“刘正”,池晓菡默默念着相亲人的名字,眼光在茶舍里扫了一遍。茶社里很少有单身一人埋头喝茶的,大多是三两一桌,便聊便品。有个单身的男人面对门口,正在翘首。应该是他吧。
遥远地看他一眼,池晓菡暗念一声“阿弥陀佛”,艰难地挪动步子走过去。
“请问,你是刘正吗?”
“是,你就是池晓菡吧?”
无味的开场白,池晓菡已经做了很坏的打算,但是她此刻开始后悔,应该做最坏的打算的。
他叫刘正。是的,几乎方方正正的象个麻将牌里的白板。
他站起身伸过潮呼呼的手想与池晓菡握一握手。池晓菡飞快的沾了一下,然后坐下,很客气很礼貌得和他聊了十分钟。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池晓菡抱歉地从包里拿出电话,接通:“喂!对,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个同学突然食物中毒,我想去医院看看他。”
“真的吗?严重么?我送你去吧?”
“不了,谢谢,我先走了。”
池晓菡飞速离开茶社,步下台阶。
申辰手插裤兜,靠在车上。看了她一眼,道:“池晓菡,你长的是很好看。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谦虚把赫本穿在身上吧,这么一对比,算了,我不说了。”
看他那眼神,算了,池晓菡也不说了,把涌到嘴边的一个“谢谢”吞了回去。这个电话是预先约好的,十分钟,一秒都不多。他很尽心尽职。但是相亲时随意穿的一件衣衫犯得着他这么损一下么?
一年一见
池晓菡坐在车里,低头看着胸前的赫本,然后又看看申辰,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申辰斜目看她一眼:“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相亲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去,对得起那一杯好茶吗?
池晓菡一阵语哽,还以为他要说对不起刘正或是自己,原来是对不起那一杯茶。
“申先生相亲的时候很敬业吧,下次让我瞻仰一下?”
“相亲干吗要带个灯泡,现在号召节能省电。再说,我用的着相亲?”
自恋!池晓菡不去理会他,看着窗外。车里放着一只曲子《城里的月光》: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渐渐那曲子穿过耳朵直入心扉。池晓菡又开始神游太虚了。
车子在静默的夜色里弛过。到了杨家,池晓菡坐在车上不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