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莱山之事,还不劳魔尊挂念。”水流卿冷冷的声音脱口而出,如同往日的清淡,却让白瞳莫名的感觉,多了几分清寒。
魔王又深沉的看了白瞳几眼,似笑非笑,狂狷的直视着水流卿的淡眸,“我对你,还有你身边的东西,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这话要听在此时的任何一个人耳朵里,都带着赤裸裸的戏谑和挑衅,可是偏偏旁边是白瞳,听起来就变了一个味道,尤其是魔王看向主人的眼神,还对主人感兴趣,哼,难道这个时代,还有什么短袖之好,咳咳……呸,白瞳默默鄙视了自己一顿,怎么想到这里去了,都是这魔王,说话意味不明的。
还有,什么叫主人身边的东西?我是东西么?我是妖!堂堂正正的兔子妖!哼!!
二人又冷冽的对视了一番,白瞳不知道他们看出了什么,不过那气场,压的周围的人着实跟着压抑,白瞳心道,难道主人往日,就是如此和这个魔王对战么,这即使不动手,也足够让人耗费精力了,看来这高手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还是仙界和魔界,都喜欢在眼睛把对方控制住。
以前还觉得好笑夸张,不过有了刚才的经历,白瞳完全相信了眼睛的杀伤力,一点不比功法低啊,太摄人了……
其实魔王对白瞳的兴趣,并不仅仅是来源于她身处昭莱,却是一个没什么高深修为的小妖(即使白瞳现在很厉害了,在魔王眼里不算什么,白瞳哭……),更让魔王有兴趣的重点,是这个灵魂,这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灵魂。
世间魂魄,什么样的他没见过,连残破不堪甚至夜魅这样虽然邪恶却少见的,都让他收下了,可是白瞳的魂魄,却让魔王多看了几眼。
她是个兔妖,身体里,却仿佛并不是一个兔妖的灵魂,奇怪的是,这个灵魂,却和这个身体契合的很好,而对于这个灵魂的本源,粗看虽然像是人间魂魄,细细看来,却又不同于常人的魂魄,带着些异常。
就像一件不配套的衣服,穿上,却十分合体,可是你却看不出做衣服的布料,究竟是什么料子的,对于一个三界的衣服都要经过他眼的大Boss,足够有趣了。
白瞳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一眼就被魔界的老大看出异样,不过这老大,却看不出原因,看不出来源,不过也足够这个魂魄和妖体的主人,对此深感不爽了。
白瞳这边气哼哼的想着,那边二人还在对峙,也不知到过了多久,下面的小妖小魔们都在蠢蠢欲动了,白瞳也跟着神经一紧,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看得出下面的妖魔们被魔王提前吩咐了,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随意动手,所以即使他们等心急,早就不安分了,也没敢动手,白瞳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眼见着主人和魔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黑亮的眼珠一转,嘴角划出一个狡黠的弧度,哼哼哼~~~一股丝丝坏笑,和谐的爬到往日的脸蛋上。
山脚下的小妖小魔们,因为隔着结界,不能进入昭莱山,只能在下面仰望自己的魔尊和对手交战,此起彼伏的呼声,各种乱叫,一团妖气笼罩,跃跃欲试的想拼上去却又不敢,群魔乱舞这个词,一下子就钻到白瞳的脑袋里。
小妖小魔们正看得起劲,山下和昭莱之间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刚开始还没注意,等后面发现的时候,结界之外已经笼了一层浓雾,甚至越来越深。
刚才还一片欢呼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下去,随即成了骚动,随着浓雾越来越厚,越来越看不清结界内部的情况,骚动成了骚乱,各种慌乱和咒骂声也开始此起彼伏,拿着武器,做着抵抗和防卫的动作,却找不到对手是谁。
如果白瞳身上没有珲妖珠,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一层更浓厚更强大的妖气,层层盖住了山下已经存在的妖气魔气,可是现在,除了能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和厚重昏暗的雾气,根本无法察觉,对方在哪,对方是谁。
看着山下的妖魔们越发慌乱,干坏事的人嘴角一笑,层层雾气直接挡住了妖魔们和魔王的视线,群妖群魔们瞬起反击,却丝毫不能打散半分,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招来了一阵阵的真气法力,自上而下的攻击着大家。
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子打乱了下面的秩序,下面的小妖小魔们一阵乱打,打的没头没脑,找不着对方,还总是误伤自己,最后没找着白瞳,一会儿两个魔兵自己打起来了,边打边叫唤,哇哇的声音,白瞳也听不懂。
白瞳看的热闹,下边慌的也热闹,这最让人慌乱的,不是对手强大,而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手在哪里。白瞳法力一收,还在乱舞的小妖小魔们,打了半天才发现,对方已经撤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愣了一会儿,雾气未散,至少不用乱打一通了,结果这欢呼声还未起来,一声惨叫直接传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声惨叫,第三声惨叫……若刚才还是乱打,现在就是乱跑乱滚了,一个个窜动的火苗,一会跳跃,一会滚动,要不然就是传染给旁边的小伙伴,不久就连成片,本来并不是每个人都着了火,这一折腾,很快就开始扩散起来,子哇乱叫,乱跑乱颠,到处找水源。
白瞳一边看一边笑,原来有一个厉害的法力,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了,嘿嘿嘿……
不过一会儿,周围的雾气更浓烈了,不过却是因为着火的烟雾,和那些烧的黑漆漆妖魔们所致,小妖小魔们还在救火,也早就给烧的蓬头垢面,黑脸焦发了,总感觉这样才顺眼,才符合妖魔的特征,白瞳心中默想。
这火虽然烧的烈,却也不是什么三味真火之类,毕竟白瞳也没那本事,即使损失了少部分魔兵,对大多数而言,还是没有生命危害的,只是受了不少皮肉烧焦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