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交代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王守纯脸上带着些许血迹,躬身说道。
"哦?这么快?能创下这么大的家业,也算个人才了。可惜了。"
"行了,做的不错。"
骆思恭懒洋洋的说道,准备起身离去。
"大人,根据范永斗的交代,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京城勋贵参与,甚至还有代王府的影子。"那镇抚使见骆思恭要转身离去,连忙小声说道。
骆思恭听得此话,脚步一怔。猛地回头,看向王守纯,"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感受到骆思恭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王守纯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
"事关重大,范永斗是卑职亲自审问,只有卑职一人知晓。"
骆思恭听到王守纯的回答后,轻轻颔首,思考着对策。
没想到一件走私案后,竟还牵扯着这么多人。
"是京城的哪些勋贵?他交代了吗。"
"他说他也不知晓。说每次都是对方府上的管家出面。"王守纯小心翼翼的说道。
"代王府呢?又是什么情况。"
"他说曾与代王世子一同酣饮过几次,世子出面,为他解决了一些麻烦。"王守纯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也就是锦衣卫出马,若是换了山西府衙审问或者交由京城三法司审问。代王府三个字,都不会出现在卷宗之上。
"事情重大,我即刻回禀皇爷。"骆思恭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涉及到藩王,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
昨日在代王府扯虎皮做大旗,恐吓代王是一回事。可代王府若真的参与其中了,就是另一回事了。必须上报京城,由朱由校亲自处理。
此时的大同城内,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昨日的抄家,并没有被骆思恭刻意掩饰隐藏。因为他知道,也瞒不过有心之人。
等到清晨天光放亮,大同城内便驶出了几匹骏马,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昨日城中几大富商被一同抄家的消息,经过一夜发酵,传遍了大同城。沦为了老百姓们单调生活中的谈资。
"她二姐,听说了吗?范家倒了。"
"听说了,老姐姐。还有好几家呢,都倒了。"
"我听说是得罪了巡抚大人的小妾,惹来巡抚大人震怒,这才将他们抄家。"
"哎呦,不对。我听说是得罪了代王家的总管太监,才招来如此祸端。"
在大同城内的大街小巷中同时上演着类似的对话。
城中热闹依旧,小贩们还在卖力的沿街叫卖着,茶楼内说书的先生们也在高谈阔论着,酒楼依旧高朋满座,好似与往常没有一点变化。
作为始作俑者的骆思恭此时则是没有寻常百姓那般轻松的心情,此刻他正眉头紧皱,看着范永斗和其余等人的口供。
那抄家得来的滔天富贵以及土地自有其他人去处理,轮不到他操心。但是关于关于此案的一切,他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骆思恭手指有规律的轻扣着桌子,在思考范永斗口中的勋贵到底是何人。
"瑞征,你久在皇爷身边,你觉得谁最有嫌疑?"骆思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着身边的马祥麟问道。
马祥麟一愣,没想到骆思恭会问计于自己。
他到底还是年轻,也没有思虑太多。听得骆思恭提问,略微思考了一会便说道:"我随母亲进京不过月余,对于京中勋贵不甚了解。但是倒是听母亲提起过,皇爷曾将临淮侯降为临淮伯。"
"临淮侯?"骆思恭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很快,便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人,京城有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