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剧烈摇晃,顶部几乎没有可供借力的地方。赵铭身体晃了晃,在差一点儿摔下车之后,将手里那柄小斧头死死钉在了车顶。
“他在上面!”陈鸿宇神情激动的大叫大嚷,一把揪住了司机的头发,“甩掉他!快甩掉他!”
他用的力气如此之大,好似恨不得将对方的头皮撕下来。
司机疼的哀嚎不止,但他毕竟经验丰富,当即继续加速,然后猛地踩了刹车。
这辆车带起尖锐的摩擦声,从柏油路面上斜着涂了出去,差一点儿翻进水沟里。
四周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有轮胎的焦糊味儿在鼻腔里萦绕。
陈鸿宇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手里攥着一把撕扯下来的头发,狠狠喘了口气,战战兢兢的问:“人。。。人呢?”
“不。。。不知道!”司机结结巴巴的回答,脑侧被他拽开的伤口滴滴答答的淌血。
陈鸿宇扭头向后瞅,正是一脸茫然之时,头顶再度传来一声闷响。他一抬眼,只见得那柄锋利的小斧头已经穿透车顶的铁皮,露出亮闪闪的锋利切口,距离他的额头竟然不足三公分!
他瞬间吓得亡魂皆冒,一骨碌身子钻到了车座低下,听得头顶一阵斧头乱剁的杂乱声响,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置于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
赵铭拎着小斧头在车顶一通乱剁,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他也清楚,这根本啥用没有,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陈鸿宇。他既然没动杀心,就只能是让这货吃尽苦头才罢休。
司机再也受不了这种精神负荷,他撞开车门,连滚带爬的逃掉了。
陈鸿宇缩在车座底下,的确是被吓得够呛。他见司机都跑了,自己也想趁机溜走,可刚一抻头,侧面的窗玻璃就被一斧头敲碎了。
碎玻璃扎在脸上,疼得他脸色扭曲,痛呼不止。他现在真是后悔,早知如此,出门时就该带上一把枪防身才对。
赵铭抬起头,见那司机已经跑远,便从车上跳下来,打开车门,抓住陈鸿宇的一只脚,将之拖了下了车,扔在马路正中央。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陈鸿宇哑着嗓子大声质问,倏尔从地面坐起来,目呲欲裂,“王八蛋!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赵铭也不说话,一脚踏在他胸口,上去就是两个巴掌。
陈鸿宇被打得口鼻溢血,眼冒金星。他眼看放狠话不成,转而两手捂脸求饶:“别打了!别打了!要钱我给你!”
“啧啧。”赵铭慢慢蹲下身,用斧头柄戳了戳他的脸,尖声尖气的道,“我想看你哭。”
陈鸿宇一脸懵逼:“什么?”
“哭给我看。”赵铭话音落下,见他依然在发呆,便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拎到路边的排水沟。
陈鸿宇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只脚踩住脖子,脑袋一头扎进臭水沟里,灌了好几口又臭又腥的脏水。
他一只手抠进泥里,另外一只手死死扯住赵铭的裤脚,两条腿胡乱蹬刨。
过了好一会儿,踩住陈鸿宇的那只脚才抬了,他将脑袋从脏水里拔出来,蜷缩在街边,呕个不停,恨不得将胆汁都吐出来。
赵铭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踹了他两脚,依然是那副故意装出来的尖利嗓音:“哭给我看,要不然我再送你去尝尝鲜。”
陈鸿宇也不知道是为了满足赵铭的奇怪要求,还是因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而感到委屈,他一边呕吐,一边哭哭啼啼,真好像伤心到了绝处,令闻者落泪,见者失声。
“你。。。你到底要。。。要做什么。。。”他像个大姑娘似得抽抽噎噎,“要。。。要钱我给你。。。给你还不行么,放了我吧。。。”
“现在知道求饶了?”赵铭呵呵笑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有钱人,表面装得人五人六,骨子里都坏透了。。。”
陈鸿宇忽然止住了哭声,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抬起头:“只要能放了我,要多少钱都给你!”
赵铭微微眯起了眼睛:“把你的戒指给我。”
“好好好,给你,给你!”陈鸿宇慌慌张张的将手指上的两枚古董戒指摘了,递过去。
赵铭接在手里掂了掂,装模作样的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你还勉强算得上配合,给老子磕几个响头,叫两声爷爷,今天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