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小人,看来你是拿我当外人啊!”
“不敢……在下不敢……”
“哈哈……赵先生评价你貌似精于世故,实则狂傲到骨子里,在我面前怎么说话自在轻松,就怎么来,我虚长你几岁,唤一声大哥应该不吃亏吧?”
时时刻刻站在太子两侧的老者,脸色难以察觉的微变。
认当朝太子为大哥,这个面子,或许只有眼前戴了人皮面具的少年郎了。
沈鲤表现的无比震惊,未几,拱手称是,真真诚诚喊了声大哥。
太子大笑,做请的手势:“七步成诗,难度极大。彼时在醉春楼诗兴到了,可作一首佳作。如今我命你仓猝作诗,作不出来就作不出来,用不着为难。”
“多谢大哥体量小弟。”沈鲤再次拱手道谢。
深呼吸一口。
要说作诗,他肚子里装了不知多少闪耀千古的名诗妙词,如何作不出来?
其余人称颂沈鲤乃天上的诗仙下凡,某种意义上,说的极对。
定定心神。
双眉紧皱的跨出一步,犹如在深思熟虑。
太子和那两位老者注意力全在少年郎身上,如何都料不到,明明早就离开客栈的章秋和张润,领着近百名甲士借夜色掩护悄悄接近这座孤悬城外的客栈。
“此事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柳太渊大肆清洗异己,我们若不先下手为强,待太子见了西蜀使者,局势就全完了。”
“两国真能达成盟约?”
章秋并未言语,或者说,张润是说给他人听的。
张润停下脚步,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吕叔叔,不是小侄诓您,我爹亲口与我说,朝廷当下动荡不堪,唯一快速稳定下来的办法,便是联合西蜀促成北伐,以北伐为借口将上上下下换作他们的人。”
顿了下,张润浑身都在哆嗦,毕竟接下来是一旦走漏风声定然诛九族的大罪。
“吕叔叔,您比我更加清楚,北隋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皆风雨飘摇,假如两国合纵连横成功,请问现今的北隋拿什么来抵挡?”
“况且,您身在开禧城眼睁睁看着江虎臣死于醉春楼,局势就糟糕透了,剑阁山关键时候又决定不争抢八部天龙,便再无法挽回胜机,若不冒险杀了南吴太子,我们真就十死无生了!”
吕姓中年男人咧嘴问道:“铜雀台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且问你,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我和章秋亲自探查了那座客栈,又有人全程盯着太子一行人出城,刚才那人说的话您同样听到了!吕叔叔不必犹豫了,即便失败,也是我和我爹最先暴露,您大可从容回转北隋。”
中年男人咬牙道:“好。”
事情并不像张润说的这般简单,要是失败了,南吴一定不惜代价的把铜雀台在开禧城的所有暗子铲除殆尽,废了那么久才做到如此地步,可就一朝全完了。
这正是中年男人自江虎臣强闯醉春楼时,就一直犹豫不决的问题。
他们狠下心,决心试试强行杀了南吴太子,而沈鲤似乎有了诗作的眉目,坦然又坚定迈下第二步。
“人间四月芳菲尽……”
第三步、第四步迅速落定。
“人间四月芳未尽,山寺桃花始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