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担心的上下拍拍沈鲤的身体,放心道:“万幸没伤到内里,贤弟赶紧回房间休息,疗伤丹药,凤仙稍后就给你送过去。”
沈鲤仍是那副万死难辞其咎的表情,太子与唐凤仙看在眼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大哥,您上次送给我的龟蛇春回丹还有,不必送其他疗伤丹药了。”
“哎,贤弟,这些都是小事情,为兄只要你好好的。这些丹药,搁在江湖上珍贵,今后你跟着为兄,要多少有多少,让你当糖豆吃。”
好说歹说,沈鲤才一拜再拜又拜的退走,回了房间。
太子与唐凤仙相顾无言。
两人坐下。
唐凤仙打破沉默,低声道:“殿下,这沈鲤犹如狗皮膏药粘在咱们这儿……”
“孤知道。唉,此事怪我,还以为能争取他站在咱们一边。”太子懊悔道。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这般少年郎,谁见了,都想化为己用。只能说赵汝愚和星宿教对其掌握的太死,短短时间内,收不了他的心。”
然后,太子让唐凤仙叫人找找,那老者逃到哪去了!
两人不相信沈鲤可以杀了老者,即便老者身受重伤又跌境,境界仍然高于沈鲤,天生金刚龙象身厉害归厉害,总不能离谱的跨越境界斩杀敌手吧?
待唐凤仙忙完他吩咐,回到身边,太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孤刚刚想到,沈鲤能把江虎臣斩杀在醉春楼,会不会……”
“殿下,您多虑了,江虎臣的死,不只有沈鲤一人促成,另有佛家高手以及柳太渊的扈从参与,单凭这少年郎,断然杀不了江虎臣。”
“那么城外大渎河畔呢?”
别人或许不知沈鲤斩杀大罗汉事迹,作为南吴储君,他是了如指掌的。
“……”
不得不说,开禧城一战,此位能作诗填词又能舞刀弄棒的少年,着实太惊艳!
而今的江湖,口口盛传的那几位天骄人物,与其一比,反倒落入下风。
“臣妾有一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沈鲤留在卧霞寺!”
“说来,是何计策?”
“殿下,沈鲤斩杀的佛家大罗汉,和卧霞寺有无关系?”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南吴佛家看似分了几个大寺,实际上各个寺庙间互通有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然,孤何以把佛家当做比北隋难对付的生平大敌?”
“不如将沈鲤的底细散布出去?”
“……”
太子目光一亮,的确,唐凤仙计策具备操作性,如此一来,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卧霞寺解决掉沈鲤。
又思虑片刻。
摇摇头。
“不行,这般行事,意味着孤与赵汝愚等人彻底决裂,殊为不智!!赵汝愚、柳太渊等人自从开禧城一战后,势力急剧膨胀,现在就跟他们宣战,我们优势太小。”
“殿下,赵汝愚怎会知道是我们所为?”
“呵呵,你太小觑这群老狐狸了,朝堂里的斗争,许多时候抓不到把柄,但认为是你做的,那便是你做的,剩下的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唐凤仙一怔。
太子说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言外之意,当危及太子时,会将她推出去平息赵汝愚等人怒火。
“别忘了,尚有星宿教主虎视眈眈。此人太强了,纵然坐镇京城的佛裕禅师,与其交手也落入下风,眼睁睁看着赵之卿成了李业的踏脚石,八部天龙被赵汝愚收入囊中。”
京城里发生的大事不胜枚举,其中最为吸引眼球的,则是李业成为新的捉虫司指挥使,而庙堂上下并非无人上书弹劾李业对赵之卿下杀手,吴主却是理都不理,弹劾奏折留中不发。
“唉,烦死了。”太子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你说说,身边有个沈鲤,我们还要找兰贵妃,有这两人如鲠在喉,这盘棋孤掀都掀不了!!赵汝愚啊赵汝愚!!孤走的每一步,是不是皆在你的算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