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思索起记忆中七零八碎的精灵语,再次开口:&ldo;llerangwaa(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那匹马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回应。
是我的发音哪儿错了吗?我暗自疑惑,却不泄气地又问了一遍。
可惜,还是没有反应。
&ldo;不应该啊,这种简单的问候语,我不觉得会说错啊,它怎么会听不懂呢?&rdo;我小声嘀咕着。
&ldo;……它叫艾威尔。&rdo;
&ldo;哎?!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说的?!……哎?等一下,谁在回应我?&rdo;我后知后觉地环顾周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一下子警惕起来,并推测起来人的行踪:如果这是希区柯克的惊悚片,从林子深处,将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如果这是岛国的恐怖片,最好不要轻易抬头或者转身,不然,有可能看到一些使人受到惊吓的画面;如果这是泰国的……
我还没有做完推测,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ldo;有水吗?&rdo;
&ldo;……&rdo;等等,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ldo;……啊!&rdo;我猛然反应过来,低下头,看到虽然吃力,但的确是睁着眼睛的阿拉贡:&ldo;你醒啦?!&rdo;然后,想到刚才他的问话,忙把水袋递给他。
看着他艰难的抬起手,想把水袋递到嘴边,我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一副画面:重伤的人皇无力的躺在地上,美丽的精灵眼中含着泪,吻上人皇干裂的双唇,并将口中含着的甘露传送过去,人皇由此恢复了生命的活力,于是两人深情的对望……
……
……果然,我言情小册子看得太多了吗?
挥去脑海中杂七杂八的画面,我拿起无聊时把玩过的一根空心麦秆,一头插入水袋中,另一头递到阿拉贡的嘴边:&ldo;这么喝吧,方便些。&rdo;
人皇深邃的目光定定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一阵,才缓缓张开嘴,咬住简易吸管喝起水来。
我静静的看着人皇喝水,渐渐地,却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他这……会不会喝的太多了啊?一会儿想上厕所怎么办?就他这身体状况连水袋都拿不起来,难道还要让我帮忙宽衣解带不成?这样想着,赶紧上前把麦秆从他嘴里拿出来,憨笑着说:&ldo;嘿嘿,别急着喝水,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找!&rdo;
&ldo;……&rdo;人皇虽然是躺着不动,但他的眼神却依旧犀利,我被瞪得一个激灵,甚至一瞬间有一种是不是以前哪里得罪过他的错觉。
&ldo;……&rdo;我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尽量睁大我无辜的……呃,中不溜儿大小的眼睛。
&ldo;……摘些果子就行。&rdo;他终于别开了眼,淡淡的说。
&ldo;好!&rdo;我痛快的答应着站了起来,向林中冲去。
……
树上各种颜色的果子被我采摘一空,管你是红橙蓝还是黑,我可不挑食。兴冲冲地跑回到阿拉贡身边,等待着他的赞叹‐‐看咱这速度!这效率!这成果!‐‐咱也是独自在野外生存了多天的人物!回去以后那些个野外生存证书绝对不在话下!
人皇看了看地上种类丰富的果子,又抬起眼皮瞅了瞅我,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ldo;怎样都好,你能不能至少摘些没毒的果子呢?&rdo;
&ldo;……&rdo;
我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和阿拉贡瞪视了半天,然后,有如晴天霹雳‐‐这些天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啊?!虽说身为医者,的确应该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就如李时珍为救苍生尝遍百草……但这不代表他一天三餐都要试毒啊!我可是拿这些果子当正餐吃的!
……也就是说,我的抗毒性其实这么强的吗……
我看着人皇意味不明的眼神,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把我当过大夫,给人看过病这件事说出去‐‐虽说这临床和药理相差甚大,但一个医者连有毒和没毒的果子都分不清,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