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分手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以后也别来找我撒娇了。明白吗?&rdo;沈慕随手揉一揉他的头发,说出的话却冷淡而扎心。
&ldo;我不要分手了!&rdo;苏知乔重复道,这次的哭腔都掩不住了,霸道地勒住沈慕:&ldo;我反悔了。&rdo;
&ldo;好,要复合可以。&rdo;沈慕松了口。
&ldo;嗯?&rdo;苏知乔眼巴巴地看着他。
&ldo;叔叔阿姨就在隔壁,你跟我一起去,告诉他们你要跟我在一起。&rdo;
……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线光亮。趴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被这光线打搅了睡眠,哼了声。借着外头的光低头看去,苏知乔的脸颊上带着干涸的泪痕,眼圈通红,梦里也皱着眉头。沈慕伸出手指刮刮他鼻尖,苏知乔的睫毛颤了颤,本能地往身边的热源上贴。
沈慕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仔细掖好了被角。苏知乔觉得身上暖了,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脸颊贴着沈慕的掌心。沈慕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终于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苏知乔向来最烦大年初一。一大清早,他就被阿姨敲门叫醒了:&ldo;乔乔,快起来,你爸爸等着你去上香贴对联呢。衣服在这儿,别睡了啊。&rdo;
&ldo;阿姨新年好。&rdo;苏知乔惺忪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然后翻身往被子里钻。
阿姨拍了他一把:&ldo;乖,快起来了,就等着你呢!&rdo;
苏知乔哼哼唧唧地拱了一会儿,还是乖乖起床了。洗漱完毕,苏知乔换上新衣服。衣服是商茜给他准备的,商茜品味一向好,镜子里的苏知乔浅色衬衫配驼色马甲,深棕色长裤束着修长笔直的腿,脚踩一双棕色短筒靴。
苏知乔自己看了也很是满意,出门的时候看向隔壁。门开着,床铺得整整齐齐,人不见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整理心情,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就看见坐在沈慕和苏明远刚从外头进来。苏明远拿着对联,沈慕还搬着架折叠梯。他不畏寒,这么冷的天只穿着驼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袖子挽到手肘处,整个人利落笔挺得像一杆标枪。
苏知乔被他晃了下眼,到了嘴边的话都忘了说出口,还是苏明远笑着道:&ldo;乔乔,新年好。&rdo;
这是他们家的传统,新年第一句话要讨个好口彩。苏知乔一笑:&ldo;爸爸新年好。&rdo;
&ldo;还有沈慕呢?&rdo;苏明远提醒道。
苏知乔咬了咬唇,不想理沈慕。还是沈慕先道了一句:&ldo;新年好。&rdo;
&ldo;新年好。&rdo;苏知乔不情不愿地道了句,跑下楼梯:&ldo;爸爸你怎么不等我来贴?大门的对联都贴完了吗?&rdo;
他故意把沈慕挤到一边,沈慕也不理会,搬着梯子去杂物间放好。
&ldo;是啊。看你睡懒觉睡的起不来,沈慕让我别吵你。&rdo;苏明远把手里剩下的对联递给他,捶捶自己的腰:&ldo;我累了,还有楼上的,你跟沈慕去贴吧。&rdo;
&ldo;我自己贴就好了。&rdo;苏知乔拿着对联跑了。
楼上需要贴的是影壁上的对联,还有几间卧室门上的福字。苏知乔把对联抽出来,展开了比划一下,把其中一张放在墙上比划,有些矮了,他踮起脚努力往上凑。
&ldo;拿反了。&rdo;一道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吓了苏知乔一跳,对联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沈慕弯身捡起来,看也不看他:&ldo;这是下联。&rdo;
&ldo;……我知道,我就是比划一下!&rdo;苏知乔脸红了,一把抢回来,没好气地道:&ldo;你来干嘛?我自己能贴好。&rdo;
&ldo;你没带胶水。&rdo;沈慕摊开手,露出掌心的胶水。
&ldo;……&rdo;苏知乔抢过去,踮脚比划了半天,一手摁着对联一手涂胶水,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