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后的第二天,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直射向大地。天空没有一朵云,没有一丝风。不看这满地厚厚的雪,真没办法相信这是冬天的太阳。然而,这才是灾难的开始。
闫颜看着这样的天气,对忧心忡忡的光灿说:“太阳好大呀!”光灿叹了口气说:“按理来说,冬天刚过半,不应该有这样的天气!好像春天要来了一样。”光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闫颜不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长,也不知道这里往年的雪有多大。听到光灿这么说她也不免担心起来。她问光灿,“你说冬天刚过半?”“是啊,冬天刚过半呢!”光灿扭头看着闫颜回答。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闫颜,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他甚至想问问闫颜,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闫颜又问:“每年冬天都会有这么大的雪吗?”光灿继续回答:“不是的,以前也下过大雪,但是像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阿父说他也没见过。”闫颜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煞白,接着问:“积雪呢?有这么多的时候吗?”光灿看着闫颜变白的脸色,语速快了起来,“没有,之前都是下一次会停几天,雪快化完的时候又下。气温要比今年冷的多。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光灿有些着急。
闫颜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里拉会说,冬天很冷,会有族人冻死。因为自古就有下雪不冷化雪冷的说法,这不是随便说的,是有根据的。积雪融化的时候,要吸收地面上大量的热量,气温就会降低,人们就会感到很冷。往年,漫长的冬天,一直处在下雪,化雪的循环中,所以会有族人冻死。
而今年这一次的积雪量就超过了往年整个冬天的积雪。气温要是一直这样回升,烈日暴晒,用不了两天雪就会融化,如果,这次的暴雪覆盖了整个森林,积雪一起大量融化就会形成洪水。想到这里,闫颜的脸色更白了。
“颜,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快说呀!”光灿急了。“光灿,你快去找阿父,和神月祭司,还有族里的老人,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要跟大家商量一下。”闫颜对光灿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里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地形,所以需要老族人的帮忙。
听闫颜这么说,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光灿也不再追问,便跑出去找人了。没一会,所有人都有些慌张的过来了,山狼他们一些年轻的壮劳力也跟了过来。都想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闫颜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开口道“阿父,我想问问你们,以前我们部落发生过山洪吗?”怕他们听不懂山洪,闫颜又解释了一下:“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大水。”老族长眼神惊恐,陷入了沉思,神月祭司和其他两位老人也都低下了头,神情无比悲哀。“阿父,快说呀?颜在问你有没有发生过山洪?”光灿重复了一遍闫颜的问题。
“那是在我们七、八岁的时候。”老族长看着神月祭司他们,低沉的缓缓开口。神月祭司他们也附和的点着头。“那时,我的部落还不叫火光族,还是一个有着近千人的大部落。一年夏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就像天漏了一样,不停的下。天空还伴随着猛兽的吼声,时不时还闪着火花。”说到这,几位老人的眼里还都充满了恐惧。
闫颜想告诉他们,那是雷电,不是什么猛兽的吼叫,但她忍住了,不想打断老族长的话,她想尽快知道答案。“大雨不知道下了几天,那时没有了白天和黑夜之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大雨。慢慢的,积水就要淹没部落了,我阿父下令所有族人,全部转移到山林高处,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族人都要进入山林的时候,山上下来一股巨大的水流,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猛兽一样,狂奔而来,无处可逃的族人就这样被卷走了。等洪水平静下来时,只有我们十几个幸运的人挂在树梢上,活了下来。而且大多是孩子,被阿父阿母情急下抛到上面的。”讲到这里,几位老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一夜之间,一个部落近千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了。难以想象,几个不得不被迫长大的孩子,是怎样重新建立了这个部落。而那一场噩梦,无人再提起过。在他们的思想里,一切灾难都是天神的惩罚。所以,光灿他们都不知道以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在场的人都无比震惊。
稳定了一下情绪,老族长问道:“闫颜,你问这个做什么?”闫颜的眼里也泛着泪光,天灾无情。“是这样,阿父,这场大暴雪过后,气温突然回升。我担心,积雪融化太快会产生山洪。”闫颜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山洪吗?那要怎么办?”有的族人已经沉不住气乱了起来。
“大家安静。”光灿喊到。之前,他一直觉得很怪异,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是还没想明白。现在听了闫颜的话,一切都清晰了。闫颜担心的没错。这么大量的积雪融化势必要形成强大的水流。他们要在积雪融化前做好准备。可是又能做什么呢?
“大家不要慌,我只是说会有这种可能,并不一定会引发山洪。即便是山洪真的来了,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也会减轻损伤的。”闫颜也大声的安抚着大家。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快说呀!不要在这说一些没用的。”“跟着神月祭司一起来的花浅在一旁说着。“花浅!”神月祭司想开口阻拦。“我看你就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什么山洪,我们部落每年冬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你来了就有山洪了?有山洪也是你带来的灾难。”花浅不顾神月祭司的阻拦,继续说道。
闫颜看她那样子,真想把她扔出去。可没等她有所行动,就听光灿说:“山狼,把不相干的人扔出去,告诉她,要是想在部落继续生活下去,就要听从安排。要是在胡言乱语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灿哥哥是连句狠话都不想直接对自己说了吗?花浅,不甘心的刚喊了声:“灿哥哥,”就被山狼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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