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不免担忧,想起容曜湛的手段和为人,能够放任兄弟相争残杀的人,一旦是没用的太子,他还会留下么!
“什么意思?”苏念卿脸色一沉,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她见识过容曜湛的凶残,一年的考察期到底会如何不一样,她想知道。
容凌却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爷爷和父王说起过,在上一辈,也就是现任我们的皇上,他在太子一年考察期内,做过三件大事,当中利弊相抵,民心得失不可测量。”
“第一件便是他率领五万大军突破蛮夷,抵制外敌,坚决的守牢我们北边的边境,并且使得北夷签下十年的不平等约定。”
苏念卿心头一震,十年不平等约定,简直是虐爆了北夷啊!
“第二件是在本朝开展水利工程和农河治理,使得大良的国民富足增长一倍,同时建立属于他的朝纲制度。当然,如今的上京三足鼎立也是这样不断建立的,这还不包括各地的蕃王制度。”
苏念卿再一次震惊,果然厉害。
“第三件呢?”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听第三件,这样的手段和本事,容曜湛的确是不乏君王气势,这样的治理大良绝对是该上升到一个非常高的高度。可是,如今各国鼎立,并没有以大良为首。
容凌却摇头,脸色有些沉,“他是出色的帝王,但同时也暴君。我说过他民心得失没法测量就是因为第三件。那就是当年各国在大良内忧危机时曾大举侵略,而那时他已经是帝王。凭着出色的领兵能力,加之司徒将军的战场表率,各国竟然反而被围困,三日后不得不举兵投降。”
“那很好啊!”
“可是他却在罔顾投降书,在围城后进行了屠杀。”
咯噔!
苏念卿脸色一变,连手指都开始犯凉,围城屠杀,这还是几万将领的屠杀。几个国家的士兵在投降后竟然还遭到那样的毁灭。容曜湛简直就是在造孽,甚至在树敌,四面楚歌都不为过。
“当时最惨的是天照国和临国。”
那是他们的周边国家,可是这些年他们几个国家的往来还是很频繁。怎么会?
“这些国家似乎没有异动,而且还很友好。”
“那是因为我们的帝王威慑,同时是司徒将军和容若的镇守,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大良和各国的贸易往来一直不断只是一种互利发展,单就是政治上一直是有摩擦,这几年愈加频繁。”
接下来容凌没有多说,她也完全明白了。几十年的因埋下的火种,如今怕是要燃烧了。而这时候,却是容祈但太子之后,一切要容祈来扛起来。容曜湛的铁血要人传承,容曜湛想要的是容祈和他一样,压制和威慑。
可是,这怎么可能!
苏念卿苦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大良内部都开始隐隐变动,更何况是积累旧怨的别国。
“而且,北夷的十年不平等约定早就到了,这些年的发展迅速,似乎又要开始蠢蠢欲动。”容凌好死不死的补上一句,但是面色却没有凝重,反而是趣味的看向她,“念卿,你看如此的外患局面,还不算上内忧。这一切要容祈一年内扛起来。想必是难上加难。你说若是当世子妃多好,完全不用顾及这些,甚至还可以游山玩水。轻松自在!”
“你觉得我会退缩么!”
“不会。”容凌摇头,“所以才告诉你,你选择的路,很艰难。”
是很艰难,她不否认。
这样的情况,她要站在容祈身边,所要付出的努力决不是一点两点。而这一年,不仅仅是容祈的成长,还要她的成长。
“但是你说的一年观察期,不过会如何?”
“想知道?”
浑厚的有力的声音,在容凌和苏念卿身后响起。两人双双看过去,竟然是容赫连。
“丫头,你想听听?”
她点头,这个必须听。
“我可以说的是先帝那时的处置策略。”容赫连顿了顿,看了两个小辈一眼,见他们一直看向他,也就不打哑谜,“但是的太子还不是容曜湛那小子,他是后来替补的。”
虾米?
苏念卿和容凌这回都吃惊,这么强势的帝王竟然是替补的,那原先的太子难不成是彪悍到一定程度了?
“不是原先太子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太好,所以被先帝否决了。”
太好被否决了?
容赫连有些苦笑,这也是他一直处于半自由状态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接触这些皇家的事情,“当时的太子是容曜湛的兄长,而他却是以仁治见长,那一年做的比容曜湛还要多,赢得民心也更好。可是,他却做不出容曜湛那小子如此干脆的三件大事而且没有那股子狠劲。”
容赫连随即继续,“其实还有一件事,应该也是容曜湛那小子的,只不过时过太久渐渐遗忘。那时候大良西边番地发生瘟疫,一整座城池几乎大半感染,救援无力。而最后的结果是任其自生自灭,最终整个城池荒废,三年后才重新建立。而这一切表面上看似巧合,其实是容曜湛那小子一手推动,整整几万百姓啊!哎……”
容赫连也不得不感概,这样的狠绝决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先帝不是仁者治国,当今皇帝更甚,而最终的结果是容曜湛登基那一天,先太子直接被幽禁,最后长达三年的折磨,抑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