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静的病房只有蓝辞艰难的呼吸声和宁渡无声的沉默,宁渡看着蓝辞拒绝交流抵触的模样,叠起长腿。
&esp;&esp;“我以为你懂我对你的感情。”宁渡回答。
&esp;&esp;蓝辞无声扯起嘴角,宁渡对他什么感情?
&esp;&esp;“你的感情我确实不懂。”
&esp;&esp;“那就慢慢懂,我们有的是时间。”宁渡声音谈不上冷,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凉,让人觉得宁渡在用理智解决所有的事情,不受任何情感的干扰。
&esp;&esp;“我以前或许还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但现在我没有任何情感了。”
&esp;&esp;“你懂吗?”他看着窗外明亮深蓝的天幕,嵌着明亮的北极星。
&esp;&esp;身后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蓝辞没有回头看。
&esp;&esp;“好好休息蓝辞,如果真的想清楚了,不决定活了,告诉我,至少我还要为你准备后事。”
&esp;&esp;宁渡在做出选择和决定之前,思考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选择了,就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地下赌场那一晚,他接过了许则川的药,也朝着他要去的地方走,红尘自有乐事,不能永远依恃。他既然享有了红尘的乐,就该知道乐极背后的悲。
&esp;&esp;他选择了蓝辞,就会承担蓝辞带给他的所有。
&esp;&esp;况且蓝辞的问题,并不复杂,他愿意陪蓝辞一起面对、解决。
&esp;&esp;蓝辞是一个内核干净,性格坚韧的人。
&esp;&esp;不应该被打倒,更不应该因为死亡而凋零。
&esp;&esp;他可以走的更远,也可以走的更好。
&esp;&esp;属于他的蓝辞的长夏才刚刚开始,他会让蓝辞和莎士比亚笔下的诗歌一般,耀眼、长存。
&esp;&esp;只要蓝辞看着他,朝他走。
&esp;&esp;“宁渡,随你吧。”
&esp;&esp;蓝辞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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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蓝辞在医院待了一晚上,宁渡第二天去看心理医生。
&esp;&esp;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很休闲的装扮。她住在一所别墅里,养了五只流浪猫,蓝辞跟着她上了二楼,宁渡则在楼下。
&esp;&esp;“我们的谈话绝对私密,即使是楼下的人也不会知道,这是我的道德操守。”
&esp;&esp;“你可以叫我林医生。”
&esp;&esp;医生在一张圆桌后坐下,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座大型的,只搭建一半的纸牌塔。蓝辞在她对面坐下。
&esp;&esp;“你很喜欢这个纸牌塔。”林医生笑着看蓝辞,“你从进这个房间,你的视线就一直在它上面。”
&esp;&esp;“想抽抽看吗?”林医生问。
&esp;&esp;蓝辞看着高大的纸牌塔,许久,收回了目光。
&esp;&esp;“会塌。”
&esp;&esp;林医生含笑看着眼前苍白瘦弱的青年。
&esp;&esp;纤细的手骨节清长,越过空间距离,捻住最上方的牌。
&esp;&esp;下一刻,纸牌哗然塌落。
&esp;&esp;医生笑了。
&esp;&esp;“红桃k。有意思的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