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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这次换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停住，看了我半晌，重重趴在我身上，呼呼的热气吹着我的耳朵。

&ldo;小样的儿，一个你已经把我折腾苦了，哪有心思再去找别人？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我真揍你了。&rdo;

他目光炯炯，话是威胁，语气却近乎诱哄，那样子简直性感死了。

我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他啪地打开：&ldo;生病了就给我老实点，洗洗上床睡觉。&rdo;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蛮横，似乎方才的温柔只是我的错觉。

他又回到电脑面前，我洗了澡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沉浸在工作中的他没有了平时烈火一样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冷峻，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怪不得方姐说他的员工都很怕他。

我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这样的沟通算不算失败，只知道我突然什幺也不想计较了。

※※※

病每两天就好了，十一长假我回了趟家。

到家先大睡一天，直睡到头昏无力才懒洋洋地起床。然后陪着老爸下了一天棋，又陪妈妈逛了一天街。

和妈妈逛街总是很有成就感，售货员的赞美不必说，光行人的目光就足矣让我陶陶然了。

我不禁想起在部队的时候，只要妈妈的身影走过操场，那天挨罚的人势必成倍增多。时光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岁月的刻痕，反而为她增添了从容和优雅。

如果她知道我的事，会有什幺反应？

逛累了，我请妈妈喝咖啡，我们坐在上岛咖啡厅的二楼。昏暗的灯光掩盖了我的脸色，我还是有些紧张。

印象里，妈妈从没打骂过我，却也很少抱我，也不记得有亲过我，很长的时间里都以为她不喜欢我，慢慢长大了才知道她天性如此，她是那种即使一个人也能怡然自得的人，而大部分的时候她宁愿一个人，我怀疑有时候爸爸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聊到没话题聊了，我试探着问：&ldo;妈，我有一个同学因为对象和家里闹翻了，没地方住，咱家的旧房子能不能先租给他？&rdo;

那套房子去年就空下来了，老爸想卖了它添点钱给我再买一套，我说要留在北京，老爸就把它交给我算是给我一笔买房基金，我懒得管，就一直闲着。

她瞟了我一眼，眼神里若有所悟，却只是微笑着说：&ldo;房子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就行。&rdo;

我苦笑，连老爸有时候都忍不住探问我有没有交女朋友，她却一次也没问过，难道作为母亲就没有一点关心？

&ldo;妈，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为什幺闹僵？&rdo;

&ldo;为什幺？&rdo;她随意地搅动咖啡，铁瓷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惬意悠闲。

&ldo;因为他父母想要的是媳妇，而他找了个相公。&rdo;

清脆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抬头震惊地看着我。

果然是我冰雪聪明的母亲，我笑了笑说：&ldo;妈，要是那件事发生在咱家，你不会也把我赶出去吧？&rdo;

她很快恢复如常，抿了口咖啡淡淡道：&ldo;孩子大了总要走，用不着赶。&rdo;

真的服了，至此无话可说，我一口气把咖啡喝完，浓浓的苦入喉，还有淡淡的味道留在嘴里，经久不散。

谁也没有心情再逛，我们打道回府，一路无话，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她站在门口说了一句：&ldo;你爸心脏不好，你别让他着急。&rdo;

说完看也不看我，径自进屋，我靠在墙上呆了会儿，突然想起肖畅抽烟的神情。酒能醉人，烟呢？我想也许我也需要一根。

当晚我托在铁路工作的同学买一张火车票，第二天回到北京。

不愧是&ldo;五一&rdo;黄金周，果然是旅游季节，到处是人，在火车上被挤得七荤八素的我，实在不想去挤公共汽车，好容易打到一辆taxi，却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车钱几乎掏空了我的腰包。

汽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走到一半时我开始晕车，下车后在路边吹了会儿风才慢慢走进小区。

昨晚失眠，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饭，我又累又饿又困，想着是先睡一觉还是先吃点东西，或者先洗个澡。抬头竟然看到家里亮着灯，我精神一震，决定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埋入他温暖的怀里。想象他的反应，我在电梯里笑，光亮的电梯门映出我的脸，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