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哭了一整个晚上,导致朱珠整晚都没心思入定,而湫漪则反常的入定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朱珠拽着两眼哭得通红的萝卜从坑里爬了出来,两妖刚跳上门槛,那雕花的红木门便被推开了。
清晨的阳光正好,柔柔打在湫漪通透如玉的脸上,此时的她看上去略有些憔悴,唇色很淡,眼睛周围却泛着红晕。不曾刻意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却无端让人想去怜惜。
“今天天气可真好呀~”朱珠努力咧开嘴笑,努力让自己往傻白甜方向发展。
见湫漪脸上无一丝波澜,朱珠又开始找话题:“也不知道今日会是谁来授课,又是伽兰上神就好了。”
湫漪依旧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脚尖。
朱珠不禁有着泄气。
在她准备放弃与湫漪沟通之际,湫漪却开口说话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傻?”
其实朱珠真想点头说是,可一看到湫漪这样子,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好继续装傻卖蠢,“你哪里傻了!你若是傻,那我岂不是成了白痴!”
朱珠着实不擅长安慰人,犹自搜心挖肺想着安慰湫漪的话时,湫漪却一改柔弱的姿态,对朱珠甩来一记白眼,“别拿我跟你这蠢土豆来比。”
“你……”朱珠气结,觉得自己遇上了正儿八经的白眼狼,她本想出言反击,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就在朱珠以为湫漪恢复了元气之时,湫漪又开口说话了:“今日你们自己去听课,我不想动。”
“这……我们也不去算了。”朱珠深觉无奈,此处距离听课的地方少说也有个百八十里,她一颗土豆还带着一根傻萝卜,两蔬菜就这么迈着小短腿走过去,简直得走到地老天荒才能到。
反正那课也没什么好听的,没有湫漪陪着,她们若是遇上了苏怀柔就得变成萝卜炖土豆。
保命要紧,以不动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奈何老天似乎总爱调戏朱珠,每当她做出一个重要的决策时,总有异变。
她刚下决心准备闭门不出、并且关好大门之时,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阳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撒了进来。
门内是一脸惊愕的湫漪,门外是板着一张讨债脸的白如风。
昨日竹林之事已经人尽皆知,不停有傻乎乎的萝卜白菜找他算账,让他不胜其烦。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现在整个丰登岛上都对苏怀柔议论纷纷,说她看似纯情,实则放浪龌龊至极,忍受不了流言蜚语的苏怀柔闭门不出,整日以泪洗面,着实让他心疼得一揪一揪的。
“到底要怎样你才满意!”这是白如风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湫漪早就料到白如风会来找自己算账,可真等到白如风来,湫漪又不禁觉得悲凉。
她无比讽刺地咧嘴一笑,“呵,对呀,在你看来,我永远都不会满意。但这件事与我何干?是自己非要像禽兽一样在外苟且,做都做了,还怕别人知道不成?你难道没听到苏怀柔叫得有多大声,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意犹未尽罢?”
那篇小说的内容朱珠记得不多,湫漪和白如风的那条线,朱珠也只是稍微有点印象。
湫漪化形之前遭遇一劫,后被白如风上仙所救,从此湫漪对白如风芳心暗许情根深种。以至于不顾一切,选择化身为女子,天天缠着白如风要报恩。
当初看到这一情节的时候朱珠只觉十分扯蛋,搞不清为毛化形还能选择性别。直到如今才发现,她错怪原文作者了,蚯蚓本就雌雄同体,化形的时候舍弃一个性别倒也说得通,不然就都是雌雄同体的人妖了。
话题再扯回白如风与湫漪身上。
朱珠觉得世上男子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犯贱。
白如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