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奶给的这块糖,我一直没舍得吃,就是为了留给你。
你是我亲弟,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说你能骗一次糖,你能次次都骗到吗?
时间长了人家知道你是什么人,到时候人人喊打,当讨口子都得饿死。”
林向生看着旁边跟他一般高的姐姐摸着他的头,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有些羞窘,因为被戳破了小心思,他确实是想骗糖吃,他才不想割什么猪草。
“姐疼你,这糖啊给你,你吃完了想不想割,要不要割都在你,姐都干了一辈子活儿了,也不在乎打这一次猪草。”
林小米把糖塞到林向生手里,转身撅着屁股就要拿镰刀。
林小米想好了,林向生要是不割,她回去就告诉林奶给他穿小鞋。
林向生攥着糖块的手紧了紧,伸手就去拉林小米,他干!
然而他拉住人话都还没说,就听到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这立马让他感到了威胁。
“姐姐,这是我新割的猪草,给你。”
林小米转头看着身后的周放,倒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蹲了下来,“姐姐不能要你的,我可以自己割,而且姐姐没糖了,下次有糖了再跟你换猪草好不好?”
周放摇了摇头,“我不要糖。”
说着,把筐里的猪草倒出来,招呼着旁边的一群小伙伴儿走了。
林小米站起来看着周放呼朋引伴跑到旁边重新割猪草的背影,感动的都快哭了,多好的孩子啊!
林向生见他姐久久盯着刚才的小孩,又看了看地上的猪草,有些生气,“姐,他没比你矮多少,你跟他说话为啥要蹲下,仰着头不难受吗?”
林小米:“……”她年十八,一米六五的大高个儿为啥不能蹲着。
“黑蛋儿啊!你跟他们差不多大,以后可以多跟他们玩玩,现在也可以过去跟他们一起割猪草。”
林小米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放这孩子身处黑暗,内心却依然充满阳光,充满爱,林向生多跟他在一起,那颗黑不留丢的心一定会被浸染的血红血红的。
那小子也没比他白多少,凭啥就叫他黑蛋儿?
眼瞅着他姐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周放,林向生把糖往兜里一揣,气哄哄的撅着屁股就开始割猪草。
整个人割的又快又急,不一会儿这一整片就都秃了。
林小米:“……黑蛋儿啊!你以前没割过猪草吗?”割猪草那也不是瞎割啊!这一整片儿全割秃了,这草里面有猪殃殃咋办。
要是把生产队的猪吃死了,依她奶的性子,他俩都得被赶去生产队当猪。
林小米有些头疼,看着还在另一边割猪草的周放,就对林向生说道,“我去把周放他们叫过来,让他们教教你,这万一割到猪殃殃那可就闯祸了。”
其实她也会割,毕竟原主可是家里地上的一把好手,啥都会,她叫周放他们过来教林向生的目的也不是偷懒。